头皮发麻,那种第一眼见到这场景的骇人感觉重新回到她身上,鸡皮疙瘩随着汗毛的树立支起。
项楚嫣惊慌的发现这种感觉不是来自眼睛所看到的创伤,而是神经敏锐捕捉到的陶昕承的变化。
她想要退出陶昕承高大身影下的阴影处的空隙,却怎么也挣脱不掉,直到抬起头才发现他和自己的距离已经快要接近“零”。
伸手欲推开他一点,陶昕承却开口解释:“白侍卫同本王一起来的。”
项楚嫣诧异的望着他,这个男人居然会开口解释?
有种错觉在引导她,世界是不是要崩塌了。不然男人为什么会为自己做解释?
“陶昕承……”项楚嫣小声的开口叫他,“我能够。”话音未完,陶昕承直接略过了和她的对话,目标转向诸位大臣。
“本王刚到的时候,瞥见一女子尖叫着匆忙的跑选,那个女子并不是在场的人。”他强有力的每一个字让项楚嫣下意识的心安。
她即便想要解释恐怕在场的人也不会相信,可换一个人变成当朝摄政王,分量则完全不同。
想到这一点,极力要为自己辩解的女子缄默不语。
“哼,王爷莫要信口雌黄,哀家可是早早就到场了,哪儿有什么匆忙逃走的小宫女。”
太皇太后冷笑出声,她笃定自己没在今天扳倒这个可恶的贱女人,是她破坏了自己的一切计划,也是她阻挠了自己恣意的生活。
她,绝不让这个女人好过!
太皇太后内心充满了扭曲的毒辣,好像一个濒死的人喊着最后的毒誓,并不响亮,却犹如一只毒蜈蚣爬进项楚嫣的眼里。
大臣们不敢参与此时的“争辩”。有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刚刚好,就叫做坐山观虎斗。
不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会根据陶昕承和太后的言行摇摆不定,但最终只会有一个结果。
项楚嫣不敢有任何的动作,陶昕承像一堵墙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刚才就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此时基本上没有了缝隙。
只不过两人后面正好有一棵枯萎的树遮挡了不少让众人眼里还是很正常的距离,不会胡乱脑补些什么。
项楚嫣没有穿白衣跟着陶昕承上早朝而是换上了王府侍卫统一的服装。太皇太后相信场中的人没有一个认出了她就是当时的白太医。
于是太后像得意的是抓住了蜥蜴的尾巴,当场戳破她的身份:“白太医,谁都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怎么今天畏畏缩缩的躲在摄镇王的身后呢?”
“啊!她是白太医?当时风靡一时的大红人!”大臣们恍然大悟,周围的讨论声渐渐变大。
逐渐增强的声音就好像是给了太后无限的力量,让她心中已经为自己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陶昕承褫夺的目光凌厉的横扫一片,议论纷纷的声音骤减,好比收到威严老师鞭笞的调皮学生。
他半翕着长眼皮,耷拉的眼角不会让人感觉无力和没精神,反而像是蓄势待发的巨齿鲨鱼毒辣蛰伏以便一击致命。
“王爷不打算在给众人一些解释吗?”
太后没有再发话,这次是她身边的老太监龇牙咧嘴的顶撞陶昕承。
项楚嫣心头有些不舒服,一个太监都能够骑在摄政王的头上耀武扬威,当真是没有王法。
默默生气的项楚嫣没有注意到陶昕承注意力挪到了她的身上。
低下头就正好能够看见她的头顶,隐藏在面纱下的表情很不好看,陶昕承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嘴角勾起一抹神不知鬼不觉瞬间消失的浅笑,陶昕承冷静出声:“跑走的宫女并不是慈宁宫的,发髻盘起却因为慌张逃窜而落下了两缕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