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真应手持封神榜,鹤龄捧着花名册,前者点兵封神,后者念着花名册请新飞升的仙官们入玉清宫受玉帝赐福。
本仙君的出现似乎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无论是正在下棋的老君、太白,还是正在捋红线的月老,或者是在交头接耳的千里眼顺风耳,齐齐向我看过来。
“这人是谁啊?”
“一个时辰前地动山摇,飞升的不会是他吧?”
“哟,瞅瞅这一身护体金光,都要闪瞎了人眼啦!”
“这模样,啧啧,好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简直啦!”
“什么味儿?好香,是他身上的吗?”
“这味儿…我闻着像桃花,听说凡间有一种酒,叫做桃花醉…”
许久不曾听人这般夸赞,本仙君甚是欢喜,于是抬首挺胸站得越发笔挺,脚下的步子不疾不徐,气定神闲,随心所欲。
谁知还未走到玉清宫前见过两位仙使,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挡在了路的中间。
那人一身红衣,金发金眸,长发微蜷,佩戴赤金打造的护额。他脚踩黑色穿云靴,腰间一根金束带,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压在腰间的一把桃木剑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袖口佩着一副金色护腕。
剑是一把无鞘的桃木剑,剑身除了几道驱魔辟邪的梵文咒语之外没有任何装饰。剑柄不知被主人反反复复把玩抚摸过多少次,此时已经被摩搓得圆润,泛着微光。
他未开口,定定看着我,此人我恍惚有些印象,应该在哪里见过。可既然他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本仙君也懒得搭理,只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
行至玉清宫前,我对鹤龄与真应抱拳作了一揖,直起身时亦笑得温谦有礼,道:“在下来迟了片刻,还望两位仙使不要见怪。”
“无妨。”真应点头,翻阅着手中的封神榜,想必是发现上面没有本仙君的名字,他为难地问:“不知这位仙友…你的名…”
“不知这位仙友,如何称呼?”身后那红衣男子突然后退一步追了过来,左手搭在我腕子上不轻不重地虚握住。
这个动作让本仙君有些意外,我偏过头去瞧他一眼,见他金眸灼灼,刹那如繁花万千。
本仙君记起了当日灵山法会,有只手执木剑的猴子,敢怒目冷对诸天神佛,红衣烈烈,如遗世独立,三界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