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满足,沈度一张冷峻的脸上悲凉、讽刺和痛苦夹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温婉的手,把温婉推到一边,开门离开,“我上班去了。”
温婉站在原地看着沈度的背影,莫名觉得寂寥而落寞。
“我也先走了。”董唯妆红着眼睛打过招呼,也去了公司。
温婉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她关上门,强撑着笔直的身体,一点点从门后滑下来,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后,以她喜欢的姿势抱住自己的膝盖,仰头盯着天花板,向来柔软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恍惚。
她做了一个自认为正确的选择,让沈度和董唯妆和好如初,可事实上他们两人看起来都不快乐。
她是不是错了?
没有人告诉她。
原来她走到现在,竟是孤独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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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穆郁修两手的十指相扣,掌心抵在额角,闭眼听着程经理的策划方案。
那天早上温婉离开后,穆郁修就去了某市谈生意,期间自然少不了应酬和饭局,天快黑时赶回来,又回了趟穆家老宅。
免不了受外公一顿训斥,从工作到生活作风,再到党和国家政府,外公端着一张对待下属将领的脸,对他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政治教育。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基本上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回到房间时已是凌晨一点钟,却睡意全无。
他就那样睁着眼睛,像这些年无数个夜晚一样,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等待着漫漫长夜过去。
“穆先生。”耳边传来关思琳的声音,穆郁修回过神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狭长的眼眸随意往策划方案上一扫,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重做一份,这样就能算计得了容氏吗?”
“容氏现任总裁容昭明虽然没有什么经商头脑,但你们不要忘了容氏还在他姐姐容昭媛的掌控中,你们所有人的脑子加起来,也斗不过她一个女人。”
若是被一般人这样骂,估计就有人反驳“你的策划方案做得好,你的脑子斗得过她容昭媛,你怎么不亲自出马”这种话来,但关键他们的老板是穆郁修,就算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挑战穆郁修的权威。
尤其还是在老板的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无端做了炮灰的程经理面子上难堪,却也不敢多说一言,只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跟老板最亲近的关思琳和向锐。
但这两人也很纳闷,如果前段时间老板总是阴着一张脸是因为温婉,那么现在人都到手了,他这又是在闹哪样?
难不成几天不见人家,这是得了相思病?关思琳和向锐一致认为是这个原因,但更让他们不解的是既然你想人家了,去找她不就行了?
这是傲娇啊,得治。
恰在这时,穆郁修放在桌子的手机震动起来,那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会议室里听起来特别突兀,众人都抬头往坐在主位的穆郁修看去。
这么重要的会议上,穆郁修并不打算理会任何电话,正要挂断,墨色的眼眸往来电显示上轻轻一瞟,瞳孔猛地一阵紧缩。
众人就见自家老板上一秒还阴沉的脸色,一瞬间就缓和下来,一面按下接听键,一面站起身往外走,“你们继续吧,我接个电话。”
众人???他们还真不知道除了老板的外公外,还有哪个人可以让老板中途放下工作不管,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怎么突然主动打电话过来?想爷了?有话快说,我很忙。”话是这样说,穆郁修却走到会客室里,在沙发上坐下来,姿态慵懒,唇角噙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