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这次穆南烟的墓前比穆郁修更早地多了一束黄色的百合花,墓碑也被重新擦拭过一遍。
穆郁修的脸色抖地一沉,目光在陵园里扫过去,便看见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匆忙隐于一座墓后。
穆郁修抬脚正要追过去,温婉拉住他的胳膊劝道:“算了阿修,妈妈在天上看着呢,你若是和盛伯父起了冲突,只会让妈妈担心你。”
“盛世昌他也有脸来祭拜妈妈?”穆郁修双目猩红,却不像上次在医院那样失去理智,他竭力控制着不迁怒于温婉,“但凡他心里有一点对妈妈的愧疚和亏欠,他就应该在妈妈的墓前以死谢罪。”
可事实证明盛世昌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这些年宁愿在盛家过着连狗都 不如的生活,也不愿忏悔当年他所犯下的过错。
那便让他这样活着吧。
温婉觉得盛世昌这些年必定每分每秒都承受着良心的谴责,每夜都被噩梦缠身,这样的折磨比死还痛苦。
这一年是温婉25年来过得最难忘又温馨的一个春节,她陪着穆老爷子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听着穆老爷子这个经历过长征的人讲诉那几年的抗战,身侧的穆郁修却化身杠精,把穆老爷子怼得差点拿马鞭抽他。
后来穆老爷子嫌弃地摆摆手,让温婉赶紧把穆杠精领走,否则再这样下去,他的轻度老年痴呆会变成重度。
除夕夜温婉和穆郁修在庄园里住下来,她在饭桌上喝了几杯红酒,不胜酒力,回到房间被穆郁修抱着洗完澡,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倒追穆郁修的那段年少时光,她一直笑着,直到袁浅的出现。
画面一转变成了她父亲的葬礼,她发疯般捅了林惠淑一刀,度过了三个月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后来被沈度送去国外。
可不知怎么的,她竟然突然站在了半山腰豪宅里她和穆郁修的主卧室里,睁大眼看着床上翻滚在一起的男女。
位于上方的女人慢慢地转过头来,身下动作没停,对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看吧温婉,这回你相信了吧?你现在的老公当年和我在一起时可是超级幸福呢。”
是袁浅!
温婉猛地惊醒过来,浑身冷汗,喘息许久都无法平静下来。
这是她第二次做这个梦,第一次是春节那天在老爷子的庄园里,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她竟然做了同样的梦。
温婉抚了抚额头上的汗,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穆郁修去了公司。
床头柜上的手机“滋滋”震动着,温婉接起电话。
沈度低沉的嗓音传来,透着浓浓的讥讽,“温婉,你看了今天的头版头条吗?昨晚袁浅以盛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代替盛家出席某聚会。”
“还没看。”温婉没放在心上。
自从年后到现在,袁浅几乎每天都要上热搜,有她以盛家的名义捐款做慈善的,也有她送陶韬去学校被偷拍的,还有她和邵曼珠这个婆婆一起逛街看床品的,更甚至她看房的照片都被跟拍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