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舟珩不知为何李终南对玉英之死颇为上心,心下只想早日解除自己的嫌疑。奈何心头焦灼,甚么也理不清。这边却听李终南忽而道:“你昨天去找过玉英?”
“是了。”晓舟珩也不想瞒他,“八少爷是想问我找她做甚。”
李终南不置可否地一笑,“你找她做甚?”
“自然是有事。”
见晓舟珩那副拒人千里的神态,李终南双眸微匿笑意,似有些东风马耳:“你去寻她,二人发生了口角,你一怒之下……”
不待李终南将下面一句话讲完,见他又要给自己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晓舟珩忙道,“自然不是!小生见她是为了要文山楼的钥匙。”
文山楼,是李府的藏书阁,说是李老太太在世之时,颇有琴书之娱,尤喜时令类小说家类书籍,李闫卿便遣人寻为表孝养,之后也陆续收入了一些字画古玩置于楼里。这文山楼的钥匙本是由李韫奕保管,其离府时日,钥匙估计是交予了下人,因而昨日晓舟珩便去找那玉英问了一问。
“你要找甚么书?”李终南问道,“那个楼里并没有世所罕见之书,都是女眷看的家仪规范罢了。”
李终南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拐弯抹角说自己惦记里面的书画真迹。
墨障夜色中,晓舟珩当下脸就是又黑又冷,生硬道:“小生虽谈不上君子,却也行有正也,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下作之事。”
李终南稍稍一怔:“我只是好奇,并无他意,绝艳先生切勿怪罪。”
晓舟珩翻了翻眼皮,闷声回了一句,“无妨。”心下却问候了一句李终南他娘。
“你后来是否找到你所寻之书了?”
“不曾,小生就没去那边。”晓舟珩道,“昨日午时左右,小生见过玉英且问了她钥匙一事,可玉英告诉小生她寻不见钥匙了。”
“不见了?”
“是了,后来她慌张去找,小生宽慰她了几句,说那地方一般无人涉足,即便六少爷回来也并非会立即发觉。后来小生便回去了,之后再见就是如此了。”
“绝艳先生还真是心善之人。”李终南话音一转,“你去寻她,自然不仅我一个人知道,你这嫌疑可大的很。”
晓舟珩登时七窍生烟,可又是来不及反驳,李终南接着道:“若不是你,那是否是因你去找玉英借了钥匙,要去文山楼借书而致她遭此不测。”
晓舟珩脚下一停,李终南这不痛不痒的一句直直戳中了晓舟珩内心,一瞬间内疚,惶恐与不安一齐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