惝恍间,韩铁衣离了座,发狠似的将那人拥入怀中,凑去他耳根,微喘道:“佩芷,我定力不足,你若如此待我,我会以为你是应我了。”
韩铁衣上身丝缕未着,就这样紧紧贴着李韫琋的胸脯,那震耳欲聋的阵阵心跳,彼此都听得真切。
李韫琋浑身燥热,意动不已,遂将韩铁衣推了一推:“嗳,东叱,你先坐去床上。”
韩铁衣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李韫琋在那边忙活一阵,后又将桌子移了过来,不知从何处翻出了碗碟与酒后,将自己衣袍整了整,也坐到韩铁衣一侧——
“你说,我这身像不像喜服。”
“像,自然像,佩芷说甚么就是甚么。”
李韫琋似对此回答分外满意,这厢笑着抬手去解自己领扣,除下品红外袍,递给韩铁衣,“东叱,穿这个应景些。”
“佩……芷?”韩铁衣错愕万分,颤抖着接过,只见袍上用渲染过的金丝绣满了彩凤文凰,那是自己曾在星夜里蓦然觑见的那一丝清朗。
“东叱将就下罢,虽是小了些。”李韫琋手一指房内烛火与酒杯,“花烛芳酒是有了,就是少了羔雁*与玉帛。若是六礼不全,传出去了可是说那个家俬巨万的富埒琋甫怎就一毛不拔。”
这下,韩铁衣再混也是知晓他甚么意思了,于是他用颤抖却更为坚定的语气道:“我之爱矣,荷天之休,幸及三生,唯李佩芷独殊。”
李韫琋凤眼慵开,笑语缠绵:“油嘴滑舌!”
韩铁衣笑笑,李韫琋的目挑心与让自己看得真切,于是便捉了他一双柔荑过去,低头吻了又吻:“只是对你。”
云外月,风前絮。情与恨,长如许。
红尘碧落,前生今世,佳偶难得,疏灯影供,无人知晓明日,他们二人之间,只余方今。
李韫琋的衣衫就退了下去,只见他两腮微红,风眼含情,削肩细腰,韩铁衣眼前一晃,如同碰上构寐之境,化作满鼻异香,李韫琋半跪在他的股上,伏上身来,双膝抵榻,服帖地陷入韩铁衣怀中,纤纤十指轻抚他昔日旧伤,低吟道:“东叱,我想与你做一夜神仙。”
二人灼热吐息交汇一处,此番无距相亲,引燃了最后的那道束缚;唇舌相接,韩铁衣用力回抱住他,吸吮地更是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