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泊成略一迟疑,遂搁下了手中小碟,向前跨了一大步,如此动作这厢吓了魏小鸾一跳,心头一慌,差些从摇椅上掉下来。
只见眼前的男人眼含秋水,星点瞳仁,张了张嘴,从喉咙里迸脱了这世间最竭诚的誓词:“能。”
……
李韫奕与屈夜梁相遇的那年,那人十四,自己十八。
“阿屈像是个蛮夷之名,与你不怎么配得,不如换一个如何?”
少年将面前之人的芳姿堪啖看入眼中,这厢是此生都画不出的桃花映水,于是言语间依旧还是别扭万分:“……随你便。”
“北牖清风聊共语,夜梁落月重相思……不如就夜梁如何?”明明不过只是一句诗词,但不知为何从李韫奕口中出来,就多了几分娇烧意味。
“屈……夜梁?好生难听。”那少年一脸不屑,盯着李韫奕手中扇面的金描彩画,却是有些目不转睛。
“当真?”
“嗯。”
李韫奕不觉齿粲起来,双波转了转,将扇子一合:“我觉得好听便可。”
可终究是抵不过岁月飏逝,也不知从何时起,李韫奕的折扇也不摇了。
那扇子太重了。
重得让李韫奕在之后的日子里无法喘息,心里长久且不间断地堵着一口闷气,积郁于胸腔,难遣至极。
至于姜恻与自己决裂之事,是李韫奕不曾想过的,不过屈夜梁带来的证据让他无法辩驳——着实没有想到姜恻居然与钟不归有勾结,私下与他那些党羽会面已有数月不止。
那本自家父亲的假账,是通过他之手递上去的。
包括之前自己赠予他的房中花瓶一事,也蹊跷得很。
这样情形下的一来一去,让李韫奕危机纵起。
当预测到姜恻的下一步依旧可能是自己时,李韫奕立即找到了与姜恻只是表面和气的景椿。本是景椿的职位,在钟不归的一手操办下,也就落在了姜恻头上,这是景椿一直以来心头上的那根刺,奈何姜恻为人处事太过圆滑,做事又寻不到破绽,无处插针,景椿这厢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