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终南用袖边一拭血迹,剑入剑匣,见屈夜梁已是封穴止血,没甚么大碍,也就没有多说:“这次算你赢。”
“咳咳……那些人不是公门中人,咳咳,是甚么……揞花楼的。”
“揞花楼?”李终南皱眉默念几遍,冲二人点了点头,“我理会得,多谢。”
“你哭甚么?”见李韫奕的眼眶又是红了,呈了泪满其颐之势,屈夜梁也顾不得自己的伤了,“我这不是还没断气么?”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李韫奕捉住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
“手怎么肿了?”屈夜梁又是一笑,将一侧的眉一挑,遂在李韫奕的胸口上蹭了蹭:“是啊暮寒,这可如何是好,我不仅流了好多血,还很痛的。”
“你哪里痛?蔚霁,你哪里痛?我们这就回了。”
“暮寒,我哪里都痛。”屈夜梁哼唧了一声,“你若是亲亲我,就不痛了。”
过了半响,却没听见李韫奕应声,屈夜梁以为是自己挑逗过了火,这厢正准备说些甚么,方一抬头,李韫奕的唇就贴上了。
“暮寒,我想与你饮尽世间琼花露,醉遍天上玉液浆。”屈夜梁低语,将李韫奕贴得更紧,“……算是我任性,可我就是想贪这一杯……”
“好……”
几丈芳心透顶,几寸清冰彻底,香径不曾扳草色,雕阑难以损花容。
待李终南回到晓舟珩身侧,他已经与公良释讲罢,公良释与守军已经是纷纷进到了姜恻的府邸中:“你与他说了甚么。”
“没甚么,让他切勿为难姜少奶奶,以及告诉他禹捕头在府中。他则说亏得林大人与我,将流寇一并都抓了住,他们也供出了姜恻。”晓舟珩微微仰头,回应了那道一直紧随着自己的目光,伸手接了接雨,“你我无伞,怕是要淋雨了。”
“不会。”李终南将晓舟珩一搂,将他揽腰抱了起来。
“铸剑少主曾这样抱过我师父,雨中急行。”李终南借着醉吟夜色,星月辉辉,一边迈步一边道,“我就比较可怜,一个人跟在他们后面又哭又喊,还摔了几个跟头,但铸剑少主即便是听到了,头也不曾回过一下。”
“因为他眼中只有我师父,区区雨水能奈他何?”
“那还真是巧了。”晓舟珩低低声笑道,“早闻江山玉医容貌乃世间一绝,你都已是我此生见过的最惊艳之人,着实是想不出比你还要貌美的男子了。”
“我并非好看,不过一张面皮而已。”李终南道,“是你心中有我,才觉我与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