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三日了,秦子墨坐在清柳轩正阁的屋顶,望翠雨轩兴叹。
若是忽略了那满身暴戾,让人退避三舍的阴寒之气,简直是一尊雕刻精美的望妻石。
冷战,或者说是沈碧落单方面冷战,已经第三日了;没见到她的人,没吃到她的饭,也已经第三日了。
秦子墨在暴走边缘徘徊。
饿,很饿,饿的胃疼,全身都痛。他并非矫情,战时深入敌军腹地,几天未进颗米,全靠露水和草皮支撑的日子也有,可现如今,不是她做的,他竟难以下口,他觉得他病了,他迫切需要沈碧落的治疗。
今日一早,他终是没忍住煎熬,跑了一趟翠雨轩,却连人面都没见着,就给人堵在院子外。
那消失了几日的神秘护卫冷眼将他拦下,“主子不在!”
他没开口,永宁却冲动道,“大清早的,沈姑娘不在自己院子待着,你唬谁呢?”
那护卫蛮横道,“我说不在便不在!”
秦子墨剑眉一拧,若他不是沈碧落的护卫,此时只怕早动手将他打趴,“若不在,那我便等着吧!”
说完,也不理会他杀人般的眼神,自顾在院外找了块石头坐下。
“你这人这么这般没皮没脸?”盛一唾骂道。
他不过是去追了那匪首几日,这,剧情怎么就发展至此。
京城那位,似又在蠢蠢欲动,弟弟的家信里竟隐隐有些打听的意味,一个是前主子,一个是现主子,他也很纠结。
这位好不容易安生了两年,偏在这时闹什么幺蛾子,若是被那位知晓了,只怕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想至此,盛一浑身一颤,赶人的意思更直白,“你快走吧,主子岂是你可肖想的!”
“放肆!”永宁怒喝道,“你这等身份也敢......”
“永宁!”秦子墨及时喝住他,站起来掸了掸灰尘,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神冰冷,“我是不是肖想,岂是由你来定!”
盛一被他眼中的肃杀之气惊得一怔,半响没回过神来。
刚刚那眼神中沸腾的杀意,对他来说,太过熟悉。
这人绝不是简单的贴身护卫那般简单,只有常年刀口舔血之人,才能一个眼神就这般让人毛骨悚然。
就连背影都这般冷冽,这人到底是谁?
既是从京城来的,需要让那边知晓吗,小姐这边......
盛一首次觉得他果然是没弟弟聪明的,这些问题若是由他来解决,只怕是小菜一碟。
······
阿暮几次要起身出去,都被沈碧落按了下来。
“小姐!”阿暮也是急了,“盛一那个一根筋的,不会说话,若是惹怒了墨公子怎么办?”
沈碧落发作了这几日,脾气也缓了下来。那舒公子看样子也像个王公贵族,凡事谨慎一点罢了,姓墨的不过是个护卫,也没什么错。
至于当时为何自己生那么大的气,她也没细究下去,横竖他最多也就能查到“子虚公子”,过往的那些,她早断的一干二净,单凭“云落”他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小姐!”
自己这般着急,她家主子还在神游方外,她不由有些气促。
“你前些时日不还嫌他能吃吗,这样不正好!”沈碧落逗趣道。
想开了便好,找个知根知底的,总比婚后发现了她干的这些混事再秋后算账的好。
如此一想,她不觉有些怔愣,什么时候开始,她竟默认了与他的婚事,好奇怪?
阿暮征询道,“那小姐,放不放他进来?”小姐能如此逗她,想必心中已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