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昨夜一事,她本就有了回去的打算,只这个中因由,却不能说与阿暮听,这等抄家灭族的隐秘,止于她就好。
阿暮听她如此一说,脸色也很是难看,她说的如此透彻,他们确实无路可选。
只是,好不甘心!
······
厅堂里的气氛一度怪异,秦子墨从容不迫的喝茶,吃点心,老夫人除了偶尔抬头探望,只端着坐着,视线不偏不移;在场唯一躁动不安的,独只乔氏母女。
一人手心潮湿,内心惶惶;一人偷眼瞧人,怒不敢言。
长乐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也不开口打破,直到流觞门外求见声传来,乔氏母女俩如释重负,头次以感激的目光看待一个下人。
沈碧落主仆两人过来时,流觞正好退出来,哪怕早已知晓答案,他也不免有些怔愣,待回过神来,她两人已进了厅内。
秦子墨将手心里的纸条揉捏成团,一向如墨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哪怕已做了心理建设,沈碧落仍闪躲着他刺目的眼光,微笑的凑到老太太身边,柔柔唤道,“外祖母!”
孙嬷嬷提前回来,已暗中提点了,老太太见她满脸不自在,以为她真紧张,拉过她手亲拍,指着隔座的秦子墨道,“这位是陈王殿下!”又指着下首一富贵逼人的少妇道,“那便是你的公主嫂嫂!”
沈碧落掐了掐手心,强自镇定的朝秦子墨方向行了礼,又转过身拜了秦子露。
秦子墨只盯着她,不言不语,场面微微尴尬。
长乐此时倒呵呵笑道,“早听说驸马有个才华横溢的妹子,今日来看,说是才貌双全也不为过!”边说边从手腕褪下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走过来道,“今日初见,本宫也没备什么礼物,这镯子是本宫心爱之物,送与你也得当!”
沈碧落有些惶恐,委婉推拒道,“既是殿下心爱之物,碧落怎能夺人所好,殿下的好意,碧落心领便是!”
长乐却颇为坚持,将手镯递到她面前,道,“物件虽好,毕竟是死物,今日本宫见你心中欢喜,送了便是送了,你自拿着便是!”
沈碧落微微抬眼,看着浅浅而笑的秦子露,又低头看着递在面前的玉镯,满腹惆怅纠结。
一旁突然传来冷硬男声,道,“她初次见你,你收着便是!”
沈碧落眼睫微颤,长乐及众人微讶异的看向声音来源,从刚开始便未吭一声的人,此时突然发声,着实有些匪夷。
然他仿若未注意到众人眼中的诧异,视线紧紧胶着在沈碧落的侧脸上,欣喜,迷恋,复杂多变。
半响,轻轻谓叹一声,语气颇为无奈,“在外祖母这儿也住了些时日了,本王来接你回府!”
众人神情呆愣,一时无法理解他到底何意,倒是从刚刚就隐忍不发的张乐瑶尖叫一声,大声吵嚷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怎么,她怎么会是......”她一边自我否定,一边仇恨的看着沈碧落,“定是你耍了什么妖法,以前是......”
“啪!”一巴掌声清脆响起,乔氏恶狠狠的盯着女儿,怒斥道,“你发什么疯癫!”
张乐瑶捂住半个脸颊,无法置信盯着乔氏,神情呆滞,“母亲,母亲,你......”
沈碧落本紧张到痉挛的胃,此时看到她泪痕交错的花脸,奇异般的得到舒解,她嘴角微掀起一副怪异的笑容,往前移了两步,轻挽上秦子墨的胳膊,一脸娇羞的唤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