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些人是一路跟随着,等确定秦子墨走远了才动手的。
流觞此时正好问她,“可要设法联系上王爷!”
沈碧落直接否决,“既失了联系,就不要再多做无畏牺牲!”
秦子墨那边现在估计也不好受,不过陈伯想到抓她母子二人做人质,想来也是清楚,设再多陷阱,只怕也阻不了陈王的回京之路。
流觞再点头,仍是有些顾虑,“那陈,那老贼如此凶残,手下又能人之多,小世子那边......”
沈碧落摇摇头,阻止他说下去。
“放心,他们找不到的!”
他们只会去找,却不会去追!
因为他们想到的永远只会是她将孩子藏起来了,却不会猜到,她将孩子送往一个与她毫不相干,今生都未曾到过的地方。
流觞见她语气肯定,稍稍放下心来。
此事阿暮将他也蒙在鼓里,甚至在中毒初期,他也和众人一样,当真以为陈伯就是那下毒之人,差点就要冲上去与之拼命。
众人以为是他拦住要与陈伯拼命的阿暮,殊不知,是阿暮先识破了他的意图,暗中与他拉扯,多日的相处,他瞬间明白过来,这不过是一场娘娘事先安排好的局。
此时他由不得敬佩娘娘的谨慎,除了她自己和那执行任务的三人,就是连阿暮也不知她将世子藏在何处,如此,就算是陈伯想从他们口中撬出隐秘,也无隐秘可撬。
只是......
他望向床上陷入沉思的女人,仿佛头一次看透,又似看不透。
为了他们这些身份低微之人,她当真将自己的性命置身事外。
她可知,在王爷心中,她比任何人都重要!
她若出了事......
不,她不能出事!
他眼神坚毅起来,单膝下跪,“属下必会以自身性命护娘娘安危!”
“陈伯的人虽厉害,但属下们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拼力一搏,未必不能突围!”
沈碧落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一怔,待听完他的豪言壮志后,又不免有些想笑。
流觞虽在秦子墨和永宁身边耳濡目染多年,忠心可佳,但算谋心机还是略欠火候。
她忍笑摇头,“不用了!”
“有陈伯将我们安安全全的送回京城,不好吗?”
流觞一愣,半响反应过来,脸皮子略红,“属下愚钝!”
他算计上果真比不得那周狐狸,就算他们成功冲出重围,这回京一路凶险万分,他能突围一次,却不能保证次次都能安稳无恙。
不过是在做无畏牺牲而已。
一点就通,尚算不上愚笨,于此,沈碧落脸上终挂了笑意,忍不住再确认,“你如今可猜到,京中会出何事?”
流觞纠结片刻,才道,“老,老将军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哦?”沈碧落诧异他说得如此...透彻,又问,“挟哪个天子?”
流觞见她眼神清亮,似是问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不过他这次却没直面回答,反是交代自己知道的一件事,“如今陈贵妃肚中怀着的,将是陛下的第一个龙子!”
沈碧落虽有猜测,听他如此肯定,却也顺口问道,“消息属实?”
流觞点头,“其实王爷与京中早失了联系!”
似觉得不对,他又否定道,“不,不对,也不算全失了联系!”
“只是到王爷手里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所以王爷才一时不查!”
“陈贵妃所怀男胎的消息还是后来王爷又翻了所有京中传书,自一份文书里的隐藏信息中找到!”
沈碧落这下有些不得劲,“所以你家王爷担心的是什么,你早就知道?”
流觞被她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到,半响,才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出去,给我现在就出去!”
流觞不知她何故发火,火速滚了出去。
阿暮正好端了粥进来,以为流觞激怒了她,还想再替情郎多求求情,却见沈碧落恶狠狠的看向她,“你也出去!”
无故受了牵连,阿暮委委屈屈,还不忘叮嘱她喝粥,在她再次发飙前,也滚出去安慰情郎了。
沈碧落气煞,果真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这狗男人,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告诉别人都不告诉她。
笨蛋,他就这么急着去送死。
待她见到他,必骂的他狗血喷头。
在这之前,请,请......
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