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柏莲双目赤红,一夜而已,脸瘦得双颊凹成诡异的山丘。
“我来是告诉你,故笙他不会见你。”
穗心不忍直视,略眨了下眼皮,声调很慢:“做姨太太就要懂姨太太的规矩,不管你从前对他有多少恩惠,都不该拿来做以后的利钱,迫着他一分一分还。从前是你心甘情愿,往后,他要的也只是你的心甘情愿。”
花柏莲恶狠狠瞪着她,要不是被人拦着,她定能一口咬下眼前女人的脑袋来。
小兰在门外道:“太太,西医来了。”
花柏莲惊恐:“你要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穗心转身,往外走。
花柏莲才感到害怕:“我再不自作主张,你别碰我,别......”
穗心走到外边来,房里忽然传出凄厉的惨叫,吓得她浑身一凛,手脚发虚。
小兰在旁扶住她。
里头花柏莲惨叫着“救我”。
叫得瘆人。穗心紧紧抓住小兰的胳膊,声音发紧:“他,他们在做什么?”
就要回去。
小兰拦住她:“这是先生吩咐的,太太就随她去吧。”
穗心两腿僵硬。
小兰看她小脸白得可怜,温声扶着她一步步往前走:“先生纵了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她这回是踢着钉板了。太太也别觉得她可怜,觉着先生心狠。因果报应罢了。”
穗心经七里院一吓,回来发了一身汗,人也虚下来。
何妈来回话,穗心才知道,昨天那碗药被吴妈掉了包,俞故笙让西医给花柏莲做了手术。三姨太太不但保不住这个孩子,往后也不会再有孩子。
“吴妈被打了一顿,发卖出去了。七里院里现缺个老妈子,太太是这就派人过去,还是过两天再说。”
何妈等着她回话。穗心脑袋涨疼得厉害,她摆了摆手,把人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