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婶受了一肚子气,发不出来,压着转到里边来把话告诉了萧佳容。
萧佳容手头边一支吊兰长得正好,被她生生折断了。
“他们竟然敢!”
“可不是,”陆婶哼哼道,“这位太太的官威很大啊!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萧佳容气得直喘气,她咬着嘴唇问:“古柳呢?你让她过来!”
陆婶应了,从外头把古柳带到了萧佳容跟前。
萧佳容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古柳道:“我跟折梅舍庭院里扫尘的有些往来,借着跟她说嘴儿的空当,把四姨太让我办的事情办了。这会儿,二姨太那里应该已经知道了滴翠苑里的事儿。”
又说:“书房那头说先生出去了,所以......”
萧佳容道:“行了,你下去吧。”
古柳诧异她怎么这样好说话,仰头看了萧佳容一眼。
萧佳容却不看她,一径出着神,眉头紧皱。
陆婶示意古柳出去,古柳也唯恐萧佳容回过神儿来要怪自己办事不力,便赶紧推门出去了。
陆婶在旁轻声道:“四姨太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萧佳容斜了她一眼:“能想到什么法子?我只是在想柳方萍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你看她进来安稳得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倒好像真的是要妥协了。”
陆婶道:“二姨太是一个谨慎的人。”
“没错,要讲耐性,这个院子里可没有谁比得上她了。当初我刚进院子,不也差点儿被她骗了去?说到这一点,我倒是想起花柏莲来,好歹花柏莲行事作风要光明正大得多。”
“正是因为三姨太不防人,所以......”陆婶没有说下去。
萧佳容哼了一声:“她那是太自以为是了,真觉着故笙会一直护着她,不动她?再好说话的丈夫,碰到自己的太太跟别人有了苟且,都是不能忍受的。”
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萧佳容面上的神色会让灰败下来许多。眼皮子慢慢往下,低低的压在眸光之上,轻声说:“可是这样的日子要一日一日的熬下去,又谈何容易呢?”
忽然,她转过头来看向陆婶:“你还记得花柏莲怎么叫人发现她跟底下人的私情?”
陆婶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想了一会儿说道:“是那一日先生提早归家,去七里院探望染病的三姨太。”
萧佳容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花柏莲染病,这是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事情,且并非一日,故笙去看过一回之后,事情多,再未进七里院。可是那一日偏偏去了,你的那一日是什么日子?”
陆婶越发不明白萧佳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