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2 / 2)
孑然一人度过这样漫长的余生,太苦了。
景梵甚至变得卑微。
他放下了过去自视甚高的倨傲,拿起笔,一笔一划地誊写经文,一页页,一册册,以显示自己的诚心。
他希望这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助人实现愿望的神明,每日朝拜时,除了在心里讲出那些深刻入骨的执念,他还祈求着,小华的下辈子可以过得好一点。
一定要平安顺遂,百世无忧。
如果神明会奖励心诚之人,他愿意做一辈子的信徒。
是以,抄写经文与参拜这两件事,景梵做了整整三年,写到手腕酸痛,一到雨天便疼痛难忍也不罢休。
景梵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一定是上天感受到了他的诚恳,终于在那个下午,他等来了云殊华的消息。
彼时景梵正伏在桌案前小憩,听到沈棠离念出云殊华的名字,他手中的笔再也支撑不住了,洇到纸上,推开浓黑的墨。
你看,神灵真的存在,他会怜悯世间受苦的可怜人。
景梵将笔搁置在一旁,指尖颤抖着抚平手中的卷轴,待沈棠离走后,他又一次去了玉墟殿。
跪在天音石前,他想,自己终归是上天垂怜的人。
这一次定要待那人极好极好,再也不要惹他伤心了。
岁月流转,眨眼间又是数年已过。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里,景梵下意识睁开了眼。
身旁的爱人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随呼吸轻颤着,分外可爱。
景梵将他揽在怀里,浅吻了一下。
怀里的人动了动,闭着眼朦胧间低声问:师尊,现在几时了?
还早,再睡一会。景梵拍拍他的肩,随后转身扶坐起来。
云殊华拉着他寝衣一角,半睁着眸子,慵懒道:看来是又要去誊写经书,师尊再歇一歇吧,晚些时候我陪你一起。
景梵揉着他的发顶,沉声道:乖,这是习惯,不可以荒废。
他的虔诚换来与爱人的缘分,往后的月月年年,也要怀着感恩的心继续祈祷。
祈祷上苍,眷顾他,庇佑他,让他赎罪。
让眼前的人永远属于他,再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现代番外,感谢小可爱们提供的点子哈。
至于两个人女装结婚,我想了半天是没想明白怎么操作。
不过写景梵女装大佬还是可以的,到时候的效果应该是只有景梵女装结婚【点烟】。
第113章 又是番外
晚上八点,市交响乐大厅。
舞台候场区内,云殊华正扶着竖琴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等待表演开始。
在他右边是一间VIP贵宾休息室,据说有一位知名的小提琴家正坐在里面休息,不久后,他们便要同台演出。
云殊华正了正脖颈上的领结,垂眸看着眼前的竖琴,半晌,扫了扫琴弦上的一处不起眼的灰尘。
休息室里传出一阵对话。
谢,谢老师,我是你的粉丝,你的小提琴拉得太漂亮了,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如果再写一句学业有成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哪位粉丝追到了休息室里,听声音还像个不大的学生。
少顷,门里传来一句清冷的回应。
可以,那人说,不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江昭。
江昭先生,祝你学、业、有、成,好了,这是你的签名。
哇,太谢谢老师了,今晚我和我男朋友买了演奏会的第一排,谢汶老师待会一定要加油!
云殊华正凝神听着,身侧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背心,皮肤白皙的少年手持一张明信片快步走了出来。
他的动作灵活且迅速,转身时却不慎碰到了云殊华那笨重的竖琴一角。
云殊华连忙伸手去捞,却见少年的手也利落地扶了上来。
两人对视,就见少年的脸一红,连忙道歉:对不起哥哥,差点把你的琴碰倒。
云殊华对着他微笑,杏一样的眼睛潋滟着柔和的光。
没关系。
哥哥是弹竖琴的啊,那个叫江昭的少年微微睁大眼睛,太厉害了。
这话说得云殊华有点不好意思,他扶着琴,低声说:偶尔玩一玩,算不上什么。
那哥哥一会的演出也要加油。
云殊华说了句谢谢,那少年便雀跃地离开了后台。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身边有人小声问,为什么他有权限进后台,还能和谢汶老师要签名?
不清楚,不过能进后台的多少有点举办方的关系背景吧,这就不是你我这个打工人该关心的事了。
絮絮叨叨的声音传入云殊华耳中,他面无表情地向身旁看了一眼,没有插话。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撩开幕布走了进来,一看到云殊华,眼前一亮。
殊华。
云殊华看过去,面上也有了笑意。
怎么样,一会上台紧张吗?那人搓了搓手,走上来说,要不是我这里临时有个弹竖琴的顶不上班,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让你来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云殊华轻飘飘地说,我最近缺钱,钱给到位,一切好说。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立即大笑道:好说,自然是好说。对了,我记得你毕业后找了家游戏公司,现在在做游戏测试员?
云殊华听到这个问句,偏过头眯了眯眼,眸中透出怀疑的意味。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你别紧张,我绝对不会泄密的,咱俩的关系谁跟谁啊,那人摆手道,不过不是我说啊,殊华你一向是娇生惯养的,忽然偷跑出家门,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多少有些不习惯吧。
真的打算隐瞒行踪一辈子,然后躲着他吗?其实你和他低个头,道个歉,这事就了了,他毕竟是你的监护人
提醒你一句,云殊华打断他,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是个成年人,也有生活自理能力,早已经没有监护人了。
两人交谈的声音有点大,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窃窃私语。
VIP贵宾室的门板响了三下,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名贵高定夜礼服的男人倚在门框上,身高腿长,表情冷淡。正是那位杰出的小提琴演奏家,谢汶。
他收回白得像玉一样的手指,轻声说:演出马上开始,这位先生,能不要和我的合作伙伴说话了么?
云殊华得了靠山,慢悠悠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继续纠正着歪了的领结。
随着他的拉扯,依稀可见布料摩擦在肌肤上蹭出的红痕。
云殊华自小是锦衣玉食地长大,不论吃穿都有人亲自过问,是以那些过于奢侈的生活习惯造就了他这么一副娇生惯养的身体,只要穿在身上的衣料劣质一点,皮肤会立刻做出不适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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