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欲言又止、止了又言:“你现在还好吧?”
许菖蒲闷闷的:“嗯。”
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会不会怪妈妈?”
许菖蒲愣了一下,久久没有说话,微风轻轻的拂过,暖黄色路灯照在他身上,他整个人仿佛融入路灯中。
良久:“不怪。”
他八岁那年,父亲去世了,第二年,他妈妈跟一个男人好上,怀上了弟弟,带着他改嫁。
继父的家里爷爷奶奶亲戚都不喜欢他,逐渐的,他又冷漠又孤僻,脾气又不好,仿佛浑身结着冰碴子,对谁都冷冰冰的。本来小小的矛盾,因为他冰碴子般冷暴力与暴力相结合的处理方法,与那个家庭的矛盾逐渐加剧,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当他妈妈跟他商量说要他回老房子待一段时间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被那个家除名了。
老房子还是爸爸在世的时候买的房子,不大,只有八十多平米,因为爸爸去世了,这房子一直空着的,现在他又回来了,而妈妈家里唯一的外人也走了。
女人在电话里叮嘱了几声说着:“你要照顾好自己,家里的门窗要关好,妈妈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许菖蒲:“嗯。”
他妈妈自从踏出他们一家三口共同的家之后,整整七年,从来没有回来看过,只有他,每逢爸爸的忌日回来打扫一下卫生,去坟地扫扫墓。
那边传来一阵声音,女人连忙说着:“我先挂电话了,照顾好自己啊。”
许菖蒲:“嗯。”
结束了电话,他站在路灯下,不知道何去何从,有点儿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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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一个人影一晃而过,站在路灯下、孤单的人影。
“老妈,老妈,停一下,停一下……”晏溯看到熟悉的人影喊他妈妈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