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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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比先前庄霖说的谎言还更具冲击力,陶嘉呆呆站在原地,盯着石头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他感到眼睛里有很烫的温度,一路烧至五脏六腑,连指尖都有剧烈的心跳起伏。

还在甩手的庄霖听见陶嘉含糊说了句什么,皱眉开口:你

话音刚出,庄霖骤然被一阵大力顶住胸膛,猝不及防地踉跄着往后退去。

陶嘉低着头,像一枚小炮.弹一样,朝着庄霖冲过去,攥着拳头一把将他推出了亭子,似乎还往庄霖脸上招呼了一下,只是没找准角度,打了个空。

庄霖脚下被绊住,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往摔下了亭子边沿,从低矮的防护栏上倒了下去,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伴随着庄霖的怒骂声,陶嘉一个收势不及,也要跟着倒头栽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腰身突然被人使力一揽,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嗓音响起,语气里有几分焦急:别动,土土。

陶嘉转过头,把自己埋进顾俞的怀里,难过地开口:石头死了!

顾俞反手抱住人,目光在水里扑腾的庄霖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乌龟身上。

没有死,顾俞似乎发现了什么,轻轻摸了摸陶嘉的头发,低声说,哥哥去看一下,土土别哭。

陶嘉整张脸都是红的,也不知道是在顾俞的衣服上蹭的,还是因为呼吸不畅被憋的,他伤心地看着顾俞走过去,弯腰捡起石头的尸体。

石头的龟壳顶部,有一小块地方明显地凹陷了下去,是被庄霖摔的。顾俞指尖抚过那块地方,轻敲了两下龟壳。

陶嘉睁大眼睛,过了几秒,龟壳里悄悄伸出了一只短短的尾巴,石头伸出脑袋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陶嘉笑了起来,眼圈里积攒的泪水都飞了出去。

顾俞把石头放进陶嘉手里,从亭子里走出来,来到杂草丛生的湖岸边缘庄霖经过一番挣扎,正一手搭在了岸边上,喘了口气要爬上来。

顾俞垂睫瞥了一眼他手上抓着的日记本,已经被水完全浸湿了。

陶嘉捧着石头,研究了好一会儿这只乌龟有没有受伤,忽然听见庄霖的怒骂声,又抬起头来。

他看见顾俞踩在庄霖的手上,俯身从庄霖手里拿过了那本日记本。而后淡定地一踢,把好不容易趴到岸边上的庄霖又踹回了湖里。

我X你妈!庄霖呛了一口湖水,嘶声大喊:我不会游泳!

冬天的湖水冰冷刺骨,带着无孔不入的水腥味,庄霖逐渐感到自己的手脚变得僵硬,心里开始后悔今天的冲动,他狠了狠心,准备高喊呼救,再不然就威胁陶嘉自己会死,由不得他们不救人。

庄霖抬起头,望向岸边站着的顾俞,欲出口的话语倏然一滞。

顾俞很平静地看着他,清俊的面容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分毫情绪波动,那双墨黑眼眸冷而无光,里面是纯粹的黑色。

庄霖有一瞬间心想,顾俞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陶嘉把石头塞进口袋里,看着湖里边挣扎动作越来越弱的庄霖,有些犹豫地出声问:哥哥他会死吗?

顾俞回过头,轻握住陶嘉微凉的手,说:不会。

庄霖每次想要挣扎着爬上来,都被顾俞踢下去,他咬牙攀住岸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冰水中逐渐变得僵硬,终于开始恐惧起来。

顾俞这个人

手背传来刺痛,是顾俞站在岸边,平静地踩在了他的手上,庄霖喘着气,感觉自己那只手快要被废了。

你庄霖话没说完,眼白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陶嘉惊讶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沉入湖心,而顾俞的神情一直没有多大变化,仿佛看着的不是一条人命似的。

下一刻,陶嘉听见不远处传来不寻常的喧闹声,学校的保安和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冲了过来。

在保安下水捞庄霖的时候,两个警察走过来,询问陶嘉和顾俞:你们谁报的案?

顾俞语气冷静:是我。

顾俞向他们提供了庄霖跟踪陶嘉进小区的监控录像,以及被换过药的医院化验记录,指控庄霖故意伤害罪。

陶嘉抓着石头站在一边,顾俞做完简单的笔录,过来牵住他,嗓音温和了下来:土土,我们先回家。

陶嘉呆愣愣地被他带走,上了车,一直到回到住的小区,才想起来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他本来在今天订了酒店顶楼的海景套房看了眼快接近十点的时间,陶嘉沮丧地想,他和顾俞在一起后第一个二月十四算是废了。

都怪庄霖。

掌心里传来细微的痒意,陶嘉低下头,和伸长脖子看来看去的石头对上了视线,轻轻碰了碰它的脑袋,陶嘉小声说:情人节竟然要回家给你治壳子。

石头蹭蹭他的手指。

回到家,陶嘉又接到了唐女士的电话。唐女士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但还是尽量镇定道:土土,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陶嘉坐在沙发上,看着顾俞拿了双氧水过来,说,但是我的乌龟受伤了。

唐女士忧心忡忡道:没事就好,乌龟带给家里的阿姨看看,他们比较有经验。那个心理变态的学生被抓到了没有?

陶嘉乖乖回答:哥哥报警把他抓住了哦。

好,唐女士松了一口气,又说,土土放心,我们不会放过那家伙的。

电话被传到了陶先生手里,陶嘉听见自己父亲严肃的嗓音:土土,把手机拿给小顾,爸爸有话和他说。

顾俞正在给石头的龟壳消毒,他修长的手指按住挣扎不休的石头,很快用棉签给凹陷的龟壳部分消了毒,伸手接过电话。

陶嘉在旁边蹲下来,盯着委屈巴巴的石头看了一会儿,安慰道:要消毒后才能好得快。

石头不高兴地甩甩尾巴,将头缩进壳里不理他了。

嗯,陶嘉听见顾俞对自己的父亲说,我会处理好,有进展随时通知你们。

打完电话,消毒完石头的龟壳后,顾俞又给陶嘉胳膊上的淤青上了药。

撞人的时候太猛,陶嘉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磕伤了手臂,他伸着手,看顾俞将药酒倒在掌心里,然后揉了揉那块淤青。

哥哥,陶嘉有些失落地开口,今天是情人节。

顾俞抬起眼来,暖色的灯光给他笼上一层很淡的温柔雾色,药酒的味道蒸发在空气里,顾俞放轻了动作,语气柔和地哄:土土,明天可以是情人节,后天也可以。

陶嘉认真思考了一下。

如果自己每天都不记得昨天的事情,那从理论上讲,确实可以把明天当成情人节。

感觉不太一样,陶嘉嘀咕,就是不一样嘛。

顾俞很有耐心,安抚自己的小男友:处理完今天发生的事,我们补一个情人节。

陶嘉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好奇问:怎么补?

庄霖坐在凳子上,没什么所谓地看着来笔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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