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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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你家,顾俞的情绪波动了一瞬就平复,淡定地继续给陶嘉套衣服,土土听话,不要闹。

陶嘉想了想,问他:我爸爸在家吗?

顾俞:陶先生今天有工作要忙。

陶嘉又问:我妈妈在家吗?

顾俞:不在。

那今天上午还有谁在家里呢?陶嘉不依不饶。

顾俞已经猜到了后续,只能回答:还有石头。

石头陶嘉拿过桌子上的日记本,查找一番,确定道:石头得了相思病,整天就睡觉,它肯定不会过来打扰我们的。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扯顾俞浅白色的睡衣角,放软了嗓音央求:哥哥,我好想你。

顾俞被陶嘉用力拉了过来,他微微俯身,一手撑在枕边,近距离地注视了片刻身下人浅琥珀色的眼睛,纵容般叹息道:土土先起床,去洗把脸。

石头等了一早上,都没等到人给它喂龟粮,顿时由郁郁寡欢转变为勃然大怒。

秉着饿死谁都不能饿死自己的精神,石头敏捷地从阳台门缝中爬进二楼客厅,开始熟练寻找投喂人。

陶嘉的卧室门没关好,石头稍微费了点力气就扒拉开来,进去后伸长脖子巡视一圈,朝着发出动静的方向爬去。

浴室门外有一滩水,石头试探性地用爪子碰了碰,发现还是温的。

作为一只乌龟,石头显然不喜欢热水,它绕来绕去绕了半天,终于靠近浴室门,大胆把脑袋缩进壳里,勇猛地撞了上去。

接着陶嘉很轻地叫了一声。

石头保持缩成一团的造型一动不动。

好像有人回来了浴室里的陶嘉迷迷糊糊开口说话,抱着顾俞的脖子,朦胧的视野里只能瞧见顾俞喉结上那枚小痣。

很小一点,已经变成了淡红色,随着顾俞喉结的滚动而上下起伏,陶嘉盯着看了一会儿,又凑上去亲了亲,它变得更红了。

顾俞暂时停下动作,让没力气的陶嘉站直靠在自己怀里,而后打开浴室门瞥了一眼。

是石头。顾俞说:爬进来了。

陶嘉清醒了一点,思考几秒,出去把装死的石头抓进浴室里,让顾俞也出来,然后把浴室门关上了。

你在里面呆着吧。陶嘉隔着门对石头说。

石头:

上午纵欲的后果,是下午复诊时,陶嘉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连替万斯过来接待两人去办公室的护士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手术失败了。

做完检查,进了办公室,万斯看了看陶嘉的神色,不易察觉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听说中国有句古话。

陶嘉下意识接道:什么?

短暂的分离比刚结婚时还要快乐,万斯意味深长道,以前我听不懂这句话,不过现在倒是意会了几分。

顾俞:。

陶嘉神情茫然。

我有没有交代过术后不可以进行激烈运动?万斯收起那副玩笑的表情,眼神中带上了不赞同:如果今天的检查有问题,我就要发大火了。

陶嘉憋了半天,小声反驳:可是又不激烈。

顾俞明明很温柔。

万斯轻咳一声,跳过这个话题:之后再做一次检查,没问题的话就OK了。

还有,万斯将一个U盘和几页纸交给顾俞,示意道,这是你需要了解的。

陶嘉好奇地望过来,但还没能瞧清楚上边的单词,顾俞就淡定地将纸张收进了文件袋里。

谢谢。他礼貌地对万斯说。

没有需要特地交给我的东西吗?陶嘉左等右等,终于忍不住发问。

万斯顿了顿,伸手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他,并且道:这支笔送给你吧。

陶嘉接过那支墨蓝色的钢笔,出乎意料的沉甸甸。

它的主要功能是录音,伴随了我有一段时间,万斯说,也许有这件礼物,可以帮助你更快地治好病。

陶嘉立即感到手中这支笔的分量更重了。

我们应该很快就要分别了,万斯的语气轻和,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再在医院里。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陶嘉裹着小毯子在车后座睡着了。

顾俞开车到了家门口,却没有急着把陶嘉叫醒下车,而是先打开了万斯交给他的几页纸。

最前面的一页是万斯的随手日记。

【5/3】

【陶忽然问我,SUS是不是永远也治不好。

我回答说,比起关注疾病本身能不能治好,更应该研究我们如何去对抗它。

强大的意志力,家人的爱与支持,日复一日的治疗,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反复发作。

有些是我们必须去面对的,还有些是我们要努力去拥有的。

奇迹并不是一个伪命题,在我看来,它仅仅代表着一个目的代表着,我将要去完成这个奇迹。

陶思考了半个小时,然后告诉我,他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但陶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勇敢的人,也完成不了奇迹的任务。

如果有什么能让他长久不懈地坚持下来,那只有一个人而已。】

【我想,这就是我们所寻找的那条路。】

【陶听完我的意见,答应了这个提议。如果第二天忘记,可以用当天的录音作证。】

顾俞拿着这张纸很久,才继续察看剩下的东西。

后面几页是万斯初步的方案设想,关于如何强制性地让陶嘉记住发生过的事情,从疼痛应激到依靠机械重复强化记忆,或许会有帮助的点都被列了出来。

寒冷的天气里太阳也落得早,不一会儿,外边就已经暮色降临,只依稀有昏沉的夕阳透过车窗映照进来,涂抹在顾俞手里的纸页上,是令人心情郁郁的暗红色。

顾俞下意识伸手去碰旁边的储物盒,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这是唐女士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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