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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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特殊的痒意漫上了心头,沈意飞快撤回了自己的手,不着痕迹藏到了背后舒嘉宝看不到的地方。

那我吹个头发我们就出发。她故作平静,然而实际上藏到后背的手悄悄握了握空气,被睫毛扫过的痒意似乎还未消散。

今天要前往的地方是B市所属下辖的一个小县城,沈意昨天在赶往机场的高速上接到了自己助理打过来的电话,说关于严家父子的调查有了新的进展,原告那边似乎找到了新的证据来证明当天晚上醉驾撞人的那个就是严烈,而主动自首的那个是冒名顶替的。

严家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马给沈意这边通了气。

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手里到底握着的是什么证据,也没有第一次上庭的时候那么自信和嚣张了。

严家的意思是,让沈意试着去沟通一下看有没有可能庭外和解。

赔点钱了事算了。

当事人的意愿一直倒是律师首先要考虑的,沈意也按照严家的意思去沟通了一下,但被撞女子的男朋友情绪激动,表示一定会追究到底,绝对没有庭外和解的可能。

所以沈意只得另想它法。

而最新资料显示,被撞女子李丽的父母就居住在B市下辖的昌平县里,是一对老实本分的务农夫妻,沈意决定从被撞人的父母这里下手。

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不作美,从车子开进昌平县开始天上就飘起了细密的小雨。

雨虽然不大,但一层一层覆在车玻璃上难免会影响视线,舒嘉宝不得不打开了雨刷。

按着助理给的地址,沈意指挥着舒嘉宝将车子停在了了一个巷子口,然后两人撑伞步行走进了小巷,偶尔有零散的路人经过会多看两人几眼,毕竟她们的打扮和气质与这个小县城格格不入。

很快,她们在一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没一会的时间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塑料盆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她带着疑惑朝这边走了过来:请问你们是?

请问您是这家的女主人,汪女士吗?沈意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但还是很疑惑:你怎么认得我?

你好,我姓沈,是一名律师。沈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代表我的当事人来和两位谈谈关于你们女儿李丽,她的赔偿费用的问题

沈意客客气气,脸上是职业性的微笑,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打断了:你就是撞我女儿那个人渣派来的吧!

听到李丽的名字,原本还和和气气的妇人立即变脸了。

沈意虽然感觉不太妙,但还是尝试着继续沟通:严先生很有诚意想要解决这件事,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只见妇人端着手里的盆将水全都泼了过来。

还是舒嘉宝眼疾手快,飞快拉住沈意往旁边偏了点,可一盆水还是不小心洒了些在沈意的身上,早上出门才刚刚新换的衣服这时候又湿了。

再加上今天的天气阴冷,沈意还带着病,舒嘉宝被这野蛮的女人弄得气血上头。

妇人看一击不中,于是赶紧扔掉了手里的盆,又从院子里拿了根结实的棍子朝着两人走了过来,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看了只觉得害怕。

坏人,都是坏人,我打死你们这群没良心的黑心鬼!

妇人嘴里嘀咕着念叨,情绪十分激动。

棍棒挥起,眼看就要落下,舒嘉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胆子,不仅不躲,反倒往前一步直接迎上了妇人的棍子,用左肩膀她硬生生挨了这一下,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只是龇牙咧嘴,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沈意连忙将人拉到身边检查,可舒嘉宝趁机握住她的手用力抓了一下,她微微抬眸,只见对方朝她眨了眨眼做了个没事的口型。

沈意这才反应过来,舒嘉宝可能是有自己的主意,她刚提起来的心于是稍稍放下了些。

倒是妇人,看到舒嘉宝真的被打到了,反倒不敢再逞凶了。

不关我的事!她连忙扔掉了手里的棍子,大声撇清,是她自己迎上来的,你们都看到了吧!

她看了看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已经傻眼的丈夫,又看了一眼沈意,竟没有一个人出声回应她。

大婶,打人是犯法的,打伤了人还要赔钱,我们上门和你们好好说话你们一言不合就动手,你觉得这对吗?舒嘉宝捂着自己被打到的地方,眉毛拧得紧紧的,似乎是痛的。

是你自己故意送上来的,可不关我的事,你别想碰瓷。妇人咬死了不松口,但眼神是有些发虚。

不管怎么说,打了人总是事实。

根据我国刑法,故意伤人罪是可以判刑的。沈意的眼神有些发冷,再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和人好声好气的说话,既然这样,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她说着就要拿出手机就要报警,听到要报警妇人倒是急了,她上前两步想要阻止,不想舒嘉宝帮她做了想做的事情。

沈意姐。舒嘉宝捉住沈意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我们不是过来沟通的吗?

说完,她悄悄用指腹按了按沈意的手背传达着一些信息。

沈意也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

对,有话好好说,别喊警察!妇人听舒嘉宝这么说,于是也连忙道。

可是她们打了你。沈意并不肯妥协。

她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说罢,想要甩开舒嘉宝的手。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争执不下,这样拉扯一番过后沈意终于还是做出了让步,但仍然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随时都要拿起手机再去报警。

舒嘉宝则趁机开口:那我们现在能坐下好好说话了吗?

我现在这样子,可能不太方便和你们站在这里说话。她指了指自己被打伤而左肩,就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虚了几分。

两位请跟我们进来吧。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男主人终于开口,将两人请进了客厅坐下。

男人看起来老实憨厚,说起话来有股疲惫沧桑的味道:两位今天想说什么,就请说吧。

只是说完你们就请离开,关于我女儿的事情我们只看法院的判决。

谁知舒嘉宝并不接他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舔了舔已经有些发干的唇瓣,轻声道:来者是客,我有些渴了,刚刚被打了那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勉强活动了一下肩膀:叔叔可以给我们泡两杯茶吗?

沈意眼尾轻轻挑了一下,她稍稍偏过头来看了舒嘉宝一眼,只见对方一脸自然的样子对这家人提着要求,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偏偏这家人还真就吃这套。

没多久,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就端了上来,上头还漂浮着嫩绿的茶叶。

舒嘉宝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个杯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吹了吹杯中的热气,开始将主场交回了沈意的手上。

两人的主次切换非常自然,甚至没有任何的言语沟通。

沈意坐直了身体,开始对着两人缓缓阐述自己的来意,而舒嘉宝也顺带着在旁边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她起先只知道沈意接了一个大案子,对方给的酬金也很多,但她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原来沈意这个当事人还是个醉驾逃匿,找人冒名顶罪的纨绔子弟,结果没想到被撞的那个人识破了这个事情,于是受害者这边一定要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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