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定好的地点,苏和周倩为了庆祝一起去剪了头发又去美容店保养了一番。
苏和被周倩和理发店的tony忽悠着不但把头发剪短了,还大胆尝试了眉毛以上的齐刘海。理完发,苏和不适应地摸了摸短短的刘海,担忧地问道:“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啊?”
明明是年轻女孩流行的发型,她一个准备离异的人妻,怎么想怎么后悔。
周倩连忙拉开她的手不让她毁了设计师的造型,称赞道:“苏和你好好看看镜子里这张脸,简直重返16岁好不好。”
不是她夸张,苏和原本就脸小显嫩,以前厚重的长发和身上沉静的气质遮掩着倒是给她增加了几分成熟。
现在的苏和更美了,稚嫩的脸孔,成熟的眼神混杂在一起,矛盾而又勾人。
两人去酒吧玩了一圈,周倩终于想起凌远的事,好奇地问道:“凌远这个混蛋真的没有再找你吗?”
苏和摇摇头,笑得有点苦涩:“他好像已经有女朋友了,陈启源说他们同居了。”
周倩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苏和眼神中想要隐藏的失落。她思忖着缓缓开口:“这样挺好的,可能以前那女孩回来找他了。”
周倩只是胡乱扯想让苏和跟凌远保持距离,却不知这样的话给苏和心里埋下了想要深究的种子。
——再怎么说她也是凌远的姐姐,就算去关心一下未来的弟妹也不过分吧?
某个夕阳将天空染得火红的傍晚,苏和驾车踩着一地金色的落叶开到了凌家老宅门口。
她站在门口伫立许久,将耳边的发别到耳边又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妆容,才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她连嘴角上翘多少角度,从第一句到最后一句的台词都准备好了。
门铃响了很久,无人应答。
她又按了一次,手心是潮湿的汗水,心脏剧烈地鼓噪。
那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年轻还是成熟,清纯还是美艳,他们住在一起多久了,他也想吻自己一样吻那个女人吗?会不会每次做完后都抱着她清理,然后两人相拥入睡……
她有很多想要知道的,只是都没无人应答的门铃浇熄了呼之欲出的质问。
苏和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屋里一片黑暗,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烟酒的味道。
“叮——”她的脚不知道提到了什么,苏和打开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家里乱的像进了贼,地上各种被撕碎的纸张照片,随处可见的酒瓶,烟灰缸里堆成小山的烟头。
苏和嫌恶地捂住鼻子把门窗打开透气。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除了酒和几只鸡蛋空荡荡的。她甚至怀疑那几只鸡蛋还是自己上次没有打扫扔掉的。
她走到自己卧室,缓缓推开门,里面却干净整洁地和外面是两个世界。空气中甚至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她的视线转到床头,果然玻璃瓶里插了一大把娇艳的玫瑰,大概是有了几天的功夫,花瓣的边缘微微泛黑。视线在往旁移,她看到镜框中那张被凌远撕碎又拼好的照片。
她拿起镜框,手指轻抚着光滑的玻璃,指尖隔着薄薄的玻璃,似乎读出了凌远的怨愤无力,眼泪忍不住砸在了相框上,豆大一颗,慢慢晕开,模糊了自己破碎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外面早已灯红酒绿,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夜幕中,清冷皎洁。
大门被推开又用力地砸上,苏和放下手上的相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往屋外走。只看到一身酒气的凌远倒在门口。
她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凌远,发现凌远比自己走的时候清减了很多,她贴在他身上的手明显摸到了嶙峋的肋骨。
将男人扔到床上,苏和清楚看到凌远内凹的脸颊,颧骨诡异的猩红,还有苍白的嘴唇。
“水...水...”男人皱着眉呻吟着。
苏和赶紧去烧了一壶水,又怕凌远等不及,拿棉签沾了点温水细致地涂在他干涩翘皮的嘴唇上。
男人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睁开了泛着血丝的眼。他这幅病态瘦削的模样可真像个吸血鬼。
“苏和?”嗓子早就被酒精磨损的失去了本来的磁性,像被砂纸摩擦过一般又沙又哑。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酒喝多了又出现幻觉。
“是我,你先放开我,我给你倒水。”凌远今晚分外乖巧,立马松开了她的手。她给他倒了杯热水,又用杯子兑了几遍放凉。翻出药箱,找出一罐还没过期的醒酒药一并递给了凌远。
“你喝了多少酒,家里也一塌糊涂的,凌远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知是不是热水起了效果,凌远的眼神清明了不少,他仔细地打量着冷着脸训斥他的苏和,语气很是眷恋:“你换发型了。”
“额?”苏和被他一打断,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是不是把过去一并剪断了。”人们常说叁千烦恼丝,苏和的烦恼大概全是他吧。
苏和不适应的摸了摸刘海,语气生硬道:“算是吧。”
“那也好,我以后不会纠缠你了。”凌远的语气温和平淡,冷静的诡异。
苏和错愕了,她想过如何和凌远争吵抵抗威胁,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就这样轻易的要把自己丢掉了。
她突然觉得放不下的自己很不要脸。
“那很好。”她麻木地应着。
“以后和姐夫好好过日子,别再随便就被其他男人给上了。”苏和波澜不惊的语气让凌远忍不住话里又带上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