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1 / 2)
也没有贺渊打水的客套,将自己的洗脸水泼到窗外空地,他只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搭在架子上,就自己爬进自己的被窝里,闭上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贺渊无声的勾了勾唇,他能察觉沈飞玹忽然有一丝莫名的躁火,然后就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此前,他能感受到沈飞玹对他有这戒备与试探。现在虽然还警惕着他,却没有了探究的欲望,反倒是在自己跟自己较着劲。
他慢慢的洗了洗,将衣服一件一件解开,搭在架子上,慢慢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闭着眼的沈飞玹,还是不可遏制的僵了僵身体。
贺渊靠在床头,并没有立刻躺下。
桌上的蜡烛也依旧明亮着。
沈公子应当是习武之人吧?贺渊的声音淡淡的,看似在问沈飞玹,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沈飞玹的回答。
沈飞玹猛地睁开眼看他,然后噌的坐起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贺渊。
贺渊依旧笑着,和煦的看着他。
明明刚才的话让人听来,有一种他要开诚布公的感觉,然而现在他却泰然自若,仿佛自己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隐喻。
沈飞玹的目光在他的眉眼之间来回,也不知道是想要找到些什么。
最终他没再坚持寻找,而是选择了试探,还就不相信这家伙能一丝不漏。
但显然贺渊不是个漏勺。
你既是这么问,那我就据实已告,在下不才,峥嵘剑传人沈飞玹。
出生沈家,是他爹的儿子,是足以让沈飞玹自豪的事情。
贺渊露出笑容,心道自己果然是没有找错,然而却没有接下沈飞玹神情之中表达出的挑衅。
他只是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在下一见公子,便觉公子气势不俗。在下虽是习武,却学的粗陋,原只是想强身健体。也不曾在江湖上闯荡,比沈公子虚长几岁,却是没什么声名。
贺渊一副身体虚弱、无可奈何的惋惜模样,看着沈飞玹的双眸之中还带着几分憧憬。
沈飞玹:
他总觉得这家伙话里有话。
你觉得,我会信?沈飞玹还是第一次玩心眼儿的时候被气的想掀桌子。
如果贺渊滴水不漏,让他琢磨不出一点异常,他反而会因为自己的多想而愧疚。可难受就难受在,他分明察觉到了异常,可贺渊却表现的十分真诚。
这就让他觉得,贺渊这样是有意为之,根本就是想看他笑话。
简直不要太可恶。
给他留那么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吊着他,这算什么事儿?
沈飞玹越是想,越是气的咬牙。
贺渊没想自己这才刚发力,沈飞玹就是一副再不说实话我就动手的样子,跟他猜测之中的城府深沉的形象全然不符。
但却越发的有趣了。
他摆出一脸疑惑的样子:沈公子这是何意?
沈飞玹冷笑一声,忽然不再紧追不放,而是掀开被子躺下,仿佛不再担心贺渊会突然出手,拧断他的脖子了。
他自己给自己掖好被角,对着贺渊颐指气使道:熄灯,睡觉。
贺渊倒是被他这骤然转变的态度弄的有些猝不及防,迟疑着、不死心的喊了一声:沈公子?
好好的怎么就不玩了呢?他这刚升起的无穷兴趣呀。
沈飞玹却是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我等着看好戏。
贺渊愣了愣,一时都跟不上沈飞玹的情绪变化,总觉得沈飞玹在想着什么能令他睡着了都笑醒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沈飞玹:言夙言夙你快来,这个家伙就是个骗子,快搞他!
今天的花花,还是没有明显的活下来的迹象,大雨滂沱的,太令人担心了。
至于说叫我种仙人掌的小盆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别说的好像仙人掌我就能种的活一样!!!呜呜呜
第116章
家里有了陌生且别有目的人留宿,言夙是一夜未眠,所以两人房间里的事情都没有瞒过言夙。
而相较于陶允熙的一夜好眠,贺渊和沈飞玹两人显然就同床异梦,两人谁也没敢熟睡。
一早,在言夙起来后,两人也先后起床。
陶允熙并没有被苗大厨轻手轻脚的起床声给弄醒,毕竟为了不吵醒他,苗大厨还是出来后才穿的衣服鞋袜。
他也不知道言夙将一切都收入眼底,打了个冷颤后就连忙钻进了厨房。
依旧是红鸢和悠悠先后来帮忙,倒是言夙虽然醒得早,但一来不被允许去厨房越帮越忙,二是要时刻注意着整个家里大大小小的动静。
沈飞玹睡得不好,整个人都有些颓靡若是寻常的没睡好倒也没什么,毕竟是习武之人,可昨夜心神消耗却是巨大的。
一大早看到言夙容光焕发的面庞,沈飞玹确实是有些不开心的。
那家伙有古怪。他生硬的说,伸手将茶杯递到言夙的手边,叫他给自己倒茶。
言夙嗯了一声,给他倒满一杯温茶,但显然沈飞玹对此回应并不满意。言夙明显听见一阵咯吱的咬牙声,也不知道是因为贺渊还是因为他。
沈飞玹运了会儿气这才说道:今日风雪不小,看着轻易不会停,你还留着他们在家中?
言夙从窗户的缝隙之中看过去:陶允熙是冲着我来的,他的目的很是明确,到底走不走,就看他死不死心、有没有急事。
他望向沈飞玹,有些迟疑的问:你觉不觉得,贺渊对你的兴趣更大一点。
沈飞玹一噎,很想质问言夙凭什么这么说,但是心头一动,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昨夜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
越看言夙的神色,沈飞玹就越发咬牙切齿,见言夙供认不讳,他顿时气的要冒烟,恨不得揪着言夙的领子。
你既然都过来监视了,就不能通知我一下?
也好让他晚上放心睡觉不是?结果言夙就那么干看着,看他睡不着难道很有趣?
言夙反倒是被指责的愣了愣,茫然的张了张口,却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也没有监视啊,只是感知范围有些广。
而且家里来了所图不明的陌生人,沈飞玹还提醒过他贺渊的古怪,他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沈飞玹似乎从他的神色之中看出这一丝辩解的意思,顿时恼的很,手中杯子当啷一声磕在桌上:斟茶。
言夙看着沈飞玹有一丝发红的耳垂,也不知道是不是炭盆太热了,让他又热又口渴。
但看着他情绪不好的样子,又不好开口叫他出去透透气,索性就给他续了茶水。
这时,贺渊和陶允熙一前一后的进来,两人之间氛围好似还很融洽。
贺渊依旧裹紧了他的狐裘,轮廓分明的脸陷在毛绒绒里,倒显得他有几分与眼神、气势不符合的稚嫩与纯真。
鉴于昨晚被贺渊压制住了,沈飞玹此刻看他格外的不顺眼,连他不住咳嗽都掀不起一点心疼,势要与他针锋相对。
他抿一口茶,看着陶允熙还与贺渊攀谈,忽然就挑破窗户纸:贺公子山长水远的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不如直说吧,否则即便今日风雪大作,咱们也不好留你了。
有备而来,不至于住所都没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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