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什么日子?”她小心环视周围屋里的一切,最后视线几可不见在林景年的官服上停了一下,缓缓移上来,对上她的视线,“景年,我睡了几天了?”
“没几天……”
“小姐醒来得及时,明天就谷雨了。”安兰含泪雀跃地说,“周嬷嬷送了一小坛茶叶过来,说是自己家里炒的,奴婢闻了一下,那香味,小姐定能喜欢,赶明儿喝上一口谷雨茶,一切都会好的。”
景笙听罢,软软嗯了一声,又看向一旁林景年,林景年忙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点吃的,你等一下!”
起得用力了,她一个踉跄差点扑街。
“不必急的,我也不是很饿,没什么胃口。”
她扶着床沿站起来,看见景笙已微微将眼阖上,说:“我有些累……”
于是林景年同安兰退出来。
安兰仍不能放心,始终在门口徘徊,见自己踱步作势离开,着急地跑上来抓住她,“二爷,您这是要走啊……”
“出去散散心。”
“我知道您这几天照看小姐辛苦,可小姐她这副模样我实在……”
林景年思忖片刻,转头去看景笙的房门,与安兰说:“遇到这种事情难免要哭个几天,我出去半个时辰就回来,你陪着点。”
她一路赶到春满楼,风风火火提衣走进门里。姑娘们见她模样,连忙开出一间厢房招待,推一杯上好的老茶过来,“瞧您喘的,天大的事儿也不必如此着急。”
她灌了一杯茶水下肚,“这说来话长,湘容人呢?”
“姐姐还在梳头,马上就来。”
过一会儿湘容人未到声先至,“来得早啊,我的青天大老爷。”
她摇着扇子走进来,没到跟前,林景年连忙拿衣袖捂着鼻子退开,“整个春满楼就你的胭脂味最招摇,可不许再过来了,眼下情况特殊,赶紧把窗户开开通风。”
湘容听了她的话,一口气差点倒不上来,又吩咐打开窗户,坐在她对面瞪着她,“多久不来看我,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刚醒,好不好…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话隙,她跟正要关门出去的姑娘讨了一把扇子回来,“体谅体谅,我姐姐鼻子灵,这种时候要被她闻见,她又得难受了。”
湘容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上下暧昧地打量她,“啧啧啧,人又不是你亲姐,做到这份儿上,不至于吧。”
“说是这么说,可——”她愣了一下,吓得拍桌跳起,左右看看又压低声音坐下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酒后吐真言,然后就…一五一十全都跟我说啦。”
“我什么时候醉过?”
“我知道你为了防止断片儿,酒从来只喝一半儿,但是半个月前你姐夫一家刚入狱那会儿,你来找我单独喝酒聊天,边喝边哭,那叫一个难看。”
“……”
“……”
“我……”
“所以你今天找我是干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