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在电梯触底之前,周雪荣把自己垫在了底下,用身体做他的缓冲垫,这才让他最大程度的减缓撞击。
“怪人。”
“真是个怪人。”
徐明朗闭上眼,面前是烈烈寒风里青年舞动的黑发,纵身一跃时的决绝,望向日出时眼底的热泪。他转动中指的戒指,突然感到心如刀绞,他已经看到了结局,以及注定会被辜负的所有爱意。
徐明朗想到那些逼真的梦境,那个暖洋洋的世界,周雪荣和他同居在一块儿的那种安逸,心像破了一个洞,所有恐惧与不安都卷入洞中,残留一片空白。
那样麻木。
“呃,我的腰......”于浩怀捂着腰试图站起来,却踉跄着摔倒了。
徐明朗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上去帮忙。等到于浩怀费劲从人堆里站起来,再把一边的苗放扇个半醒,想往电梯门前走时,徐明朗才幽幽说:“醒了啊。”
“嗯。”
“还有谁醒着吗?”
“就咱俩。”
“他呢?”于浩怀指的是“周雪荣”。
“还没醒。”
于浩怀没出声,而是找个地方又坐下了,兴许是没有体力再费劲去搬人,这时候打开门也很难把其余人都转移出去,索性再歇一会儿。
沉默一会儿,于浩怀主动说:“我急着关门,是怕你俩进来了再关门来不及,对不住了。”
徐明朗根本没想这一茬,“嗯”了一句。
于浩怀又问:“电梯坠井挺稀奇,万里挑一啊。”
徐明朗心知他说的没错,现代电梯的安全保护功能非常齐全,要想电梯坠井其实很难,要满足三根曳引钢丝绳都断掉才行。
可转念一想,这里本来就是家废弃医院,电梯不知多少年没保修过了,再说谁知道那怪物有没有扒门、撞门,所有事都赶在一起了,不坠井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