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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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你终还是择了这种,欲飞上枝头成凤凰。天下,不曾有掉馅儿饼的事,我夫君,并非馅儿饼,而你庞玉芳,也终归不是他的,意中之人。”

“你胡说!如颜公子那般礼数周全的人,儒雅温和,岂会有歹毒之心。定是你!定是你看不惯我,从而故意害我!”

眼见思涵不理会,庞玉芳满心恼怒,心口之中有太多的怨恨与仇怒欲喷薄而出,却待视线突然扫到一旁的蓝烨煜后,又顺势触及到了周遭地面横斜狰狞的黑袍尸首,她目光蓦的紧了紧,到嘴之言也全然噎住,随即再度放空望向了头顶漆黑的夜幕,沉默片刻,幽远悲凉的问:“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引得如此多的杀手,在我家杀人。”

思涵眼角一挑,不说话。

庞玉芳继续道:“我娘都被你们害死了,没了我娘,我也快活不下去了。我好歹也救过你们性命,如今之际,你仍是连我这将死之人的疑虑,都不愿解开?”

思涵满目幽远,仍是无心言话,但庞玉芳似是执意想知晓答案,一遍又一遍的悲戚而问。

思涵终是心有抵触,沉默片刻,阴沉嘶哑而道:“我二人身份,你若知晓,并无好处。”

这话一落,不再言话,仅是趁着胳膊稍稍恢复半点力道,便开始一点一点的朝蓝烨煜挪,想要全然抱着他的身子,却是不料,庞玉芳突然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随即努力的将她从蓝烨煜身边拖开。

思涵面色越发阴冷,煞气重重的凝她,“你想作何?”

“你不说你们身份,我也不愿再知晓了。但如你这等蛇蝎之人,又何能与颜公子在一起!颜公子被你蒙蔽,不知你本来面目,但我却看得一清二楚,定也不会再让你这蛇蝎之人蛊惑他。且你用这身衣裙害我,甚至还害死了我娘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如此心狠手辣,我庞玉芳便是拼了这条命,定也不会让你再害人!”

思涵蓦的勾唇冷笑,“如此说来,你是要替天行道的灭了我?”

庞玉芳睚眦欲裂的凝她,满面仇怨。

“我最是厌恶你这等高高在上的模样!也最是讨厌你这种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模样!你不过是生得好看了些罢了,却是心肠歹毒,如你这种人,定是下了地狱,都不会善终。”她道。

思涵终是缩了缩瞳孔,苍白冷冽的面容,越发的漫出了几许煞气与阴沉。

自打她颜思涵主宰东陵之后,便一心为弟,为国,她一心是想在外为自家幼弟与东陵遮风挡雨,是以也从不曾想过她此生能善终。

国仇家恨压在心口,早已让她没了半点金枝玉叶的贵气与矜持,且她也一直在学着心狠,学着算计,学着去与世上那些腹黑的男人周.旋,是以,她颜思涵,早已不是往年那少不更事的东陵公主,而是满身仇怨,满腹狰狞的人,只是她颜思涵是否善终,自也仅能她自己去揣度,这区区的庞玉芳,又有何资格在她面前如此数落诅咒于她?

不得不说,庞玉芳的话,终还是触及了她的底线偿。

纵是她颜思涵如何狰狞不济,自也轮不到这庞玉芳指手画脚。且还不得不说,此番这漫天的厮杀,甚至所有的腥风血雨,都非她颜思涵设计,这庞玉芳不过是心系蓝烨煜,是以便打从骨子里的维护蓝烨煜,从而竟将所有之事,全数推到了她颜思涵头上。

生平之中,还是头一次,有平民如此忤逆诋毁于她,无论是心底的怒意还是傲然,都在为她满心的怒意煽风点火,从而,片刻之际,怒意四伏,不愿再忍受。

“说完了?”

她眼角一挑,森冷无波的瞳孔凝向庞玉芳,脱口的嗓音,无波无澜,却是森然凉薄得令人心头发麻。

庞玉芳自是见识过思涵的高冷与阴狠,好歹也是相处几日,她自然知晓思涵不苟言笑,时常皆是一副厚重阴沉的脸,但往日她的确有意给颜公子做小,是以不愿触怒她这正妻,但如今,家中被焚,自家娘亲也丧了性命,她庞玉芳啊,此际终成了孤家寡人,无亲无故,更无依无靠。

她什么都没有了,心头也空荡了,但若颜公子也不要她,她庞玉芳,便真的不知该如何孤独悲凉的存活下去了。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是面前这女人害的!都是她害的!

倘若她不唆使颜公子将这身金刚纱衣送她,如此,她也不会被那些黑袍杀手盯着追杀,而她的娘亲,自也不会在惊急之中发出声音,从而被那些黑衣恶徒发觉,丢了性命。

都是她!都是她啊!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她,但这女人仍在她面前作威作福,高高在上,如此,她庞玉芳如何不怒,如何不拼尽一切的要撕破她虚伪的嘴脸,露出她蛇蝎狰狞的内心!

思绪翻涌,庞玉芳分毫不惧,仅是唇瓣一启,震怒重重的吼道:“怎说得完!你害我如此,你的那些罪孽,怎说得完!我虽人微言轻,不如你傲气富贵,但我也定不会让你这人再祸害旁人,祸害颜公子!”

思涵当即冷笑,“你不知实情,何来知晓我祸害我夫君?你且莫要忘了,他是我夫君,而你,是他的谁?欲飞上枝头当凤凰之人,我此生见过无数百个,却从不曾有谁人,竟如你这等极端之性,竟会以为别的男子对你有礼,你便可以此认为那男子是对你有好感,从而顺势攀附。庞玉芳,今日你娘亲的死,并非是我所害,而是你自己间接造成。若不是你有意攀附我夫君,特意小心翼翼留我二人在此,你娘亲,又如何会亡?”

“你胡说!明明是你……”庞玉芳恼羞成怒的狂怒而吼。

思涵面色分毫不变,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依旧冷冽四伏,随即薄唇一启,出声打断,“怎会是我!若非你有意攀附,若非你贪念我这身金刚纱衣,若非你急不可耐的要将纱衣穿在我夫君面前招摇,也若非你各种担忧我们会离去,若非这些,你如何会被我们连累,你娘亲,又如何会亡。”

说着,嗓音骤然一沉,冷眼锁着庞玉芳那震撼起伏不稳的瞳孔,兴致缺缺,全然无心再就此多言,“我之言,到此为止。但若你还敢肆意在我面前挑衅,我定不饶你。你该是知晓,我这人,性子本是不好,你若执意招惹,那我,定非耐性相待。”

这话一落,思涵淡漠幽远的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随即稍稍抬手,继续努力缓慢的挪身朝前,欲朝蓝烨煜靠近。

身子仍是疲倦难耐,酸软无力,又大抵是内力太过耗散的缘故,心口也略微的隐隐作痛,抑制不住。

却是待朝前挪身半步,那庞玉芳如疯了般继续朝她抬手推开,瞬时,本是疲倦无力的身子被她一股大力推得骤然摔倒在地,则也顷刻之际,浑身堆积的冷冽与怒意,终还是抑制不住的喷薄而出。

找死!

思涵瞳孔骤缩,强行坐起身来,阴烈的目光朝庞玉芳一落,则见她正满目狰狞的望她,狂烈狰狞的道:“你以为你如今还吓得了谁?你都成这副样子了,你还以为你是先前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说着,两手猛的一抬,再度朝思涵袭来,“如你这等蛇蝎祸害之人,本就该杀!”

瞬时,她两手已是近前,思涵面色骤沉,顿时抬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奈何,她终归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气力,本是想用力捏断庞玉芳手腕,却是不料浑身乏力酸涩得超出了她的想象,此番别说是捏断庞玉芳手腕,便是要努力阻挡她的手腕弯向她的脖子都有些艰难。

思涵眉头顿时一皱,五官也因咬牙切齿的用力而显得稍稍有些扭曲,待得坚持片刻,她的手也骤然脱力,庞玉芳的手,也再度顺势朝前,稳稳的扣住了她的脖子。

思涵心口冷冽之至,浑身上下,煞气尽显。纵是浑身乏力,却终还是由不得这农女如此无礼,随即也顾不得形象与其它,只得再度抬手,猛的揪住了庞玉芳的头发。

庞玉芳顿时头皮剧痛,抑制不住的惨呼一声,扣在思涵脖子上的手也蓦的一松,待得反应过来时,猛烈挣扎之际,她也揪住了思涵的头发,随即,二人开始撕扯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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