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滕却在她开口前打断了她:漠然的语气:“就这样吧,我不勉强你。”
电话很快就挂断。
岑鸢看着逐渐暗掉的手机屏幕,又将视线移向窗外的夜色。
起风了,树枝都被吹的撞动。
是熟悉的天气。
她对陈默北印象最深的那天,好像也是这个天气。
岑鸢从小身体就不好,有一次她上课上到一半,高烧晕倒,被送去医务室,在里面输液。
隔着帘子,她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陈默北轻软的声线,带了淡淡哭腔:“我好害怕。”
商滕语气温柔的安慰她:“没事,不会痛的,很快就好了。”
岑鸢的药水对胃有刺激性,医生特地在床边放了个垃圾桶,方便她随时吐。
岑鸢手撑着床沿,吐到没有力气。胃空了,又开始难受。
耳边听见,商滕问陈默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因为起身去吐,以至于手背的针挪位,漏针了,那里迅速的鼓起了一个小包,很疼。
护士进来给她拔了重新扎。
帘子先开的那一瞬间,岑鸢看到商滕微俯上身,给她盖上薄毯。
他和纪丞不光长的像,甚至连温柔讲话的声音,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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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没开灯,窗外那点微弱的路灯光线投射进来,也起不到多少照明的作用。
桌上的烟灰缸,零零散散的放着几个熄灭的烟蒂。
刚挂断电话的手机被随手扔放在桌上。
隔着无寂夜色,商滕西装笔挺的坐在沙发上。
领带是岑鸢给去年给他买的生日礼物,袖扣是她今年买的。
身上的西装,是他们结婚当天穿的。
他在家里拿着户口本,不吃不喝等了整整一天。
许是窗户没关严实,有冷风吹进来。
商滕扯开领带,抽出。
往楼上走。
纪澜的电话是在一个小时前打来的,让他回家一趟。
他把衣服脱了,重新换了一件。
视线落在那枚袖扣上,最终还是转身下楼。
纪澜口中的家,指的是她在郊外的院落。
她和商昀之分居多年。
也不是说闹矛盾了,或是感情淡了。
他们的结合,本身就是为了利益,与感情无关。
双方目的都达到了,自然也就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
虽然还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也是法律上的夫妻名义。
但也只是形同虚设。
纪澜吃斋念佛这么多年,早就对这种情情爱爱看淡了。
撩开垂落的竹帘,商滕走进了里厅。
屋里燃着熏香,类似寺庙里的那种。
纪澜穿着一身素色旗袍,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了,只轻声一句:“来啦。”
他喉间低嗯,并未给太多的反应。
纪澜也早就习惯,自己这个儿子的冷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具体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以前,他也曾经是爱笑的。
至少不像现在,什么情绪都自己藏着,旁人看不穿,也猜不透。
深沉内敛到,让人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