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质方桌摆放在草坪上,每一个桌上都搭建着两座水晶玻璃杯塔。穿行的人类侍从将托盘上的一瓶瓶冰镇“玫瑰水”——血族称呼血液为“玫瑰水”——从杯塔高处倒下,暗红色的液体斟满最高处的水晶杯,然后流溢着一层一层灌下去……
血液在银桌上流淌,弥漫开镌刻着的破碎的玫瑰花纹路。
宴会大厅的玻璃门在辉映着金光,裙摆在暗红色的地面旋转着扩散,簪满乌黑的盘发的白色羽毛的影子拂过香槟色的墙壁,在璀璨如洗的落地长窗上清晰地倒映……
有两个室内乐团轮流拉弦奏乐。
萨克斯、大小提琴、古吉他、大鼓……种类繁多,相同的曲目也可以随时换种风格演绎。
“玫瑰水”的香气和花香交杂,随着舞动的人群浪潮一般浮动……
“粗鄙,庸俗。”
巴兰撤掉眼前精巧的银质望远镜,悬浮商务车自动闭上玻璃。
一辆接一辆的黑色长款商务车相继停在莎莉曼酒店前的阿芙洛大街旁。车门齐刷刷地打开,走出一帮无论是身高还是重量都格外出类拔萃的血族壮男。
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是苍白肤色,黑发黑眸,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
“你是想让人砸了这里吗?”
路易停下车后探脸对巴兰道,“你待在这里,我带人冲进去?”
“蠢货,”巴兰透过墨镜上空,嫌弃地看着路易,“我是巴兰西西拉,高贵的巴兰西西拉!你以为我是混混头子吗?!”
巴兰点了两下车窗,漆黑的玻璃降下。他伸出手,用手背拍了两下窗外血族壮汉的肚子,说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找来这么一大群人?你以为我为什么专门找这么壮的血族?”
“……”
路易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
巴兰的手指向着宴会的方向一指,“吃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