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然失笑道:
“适才遇见甄墨,她拉着我问了会卫昭的事。”
殷然与容珩关系如此之好,与甄墨自然也不会生疏到哪里去。
慕衿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听说你的兄长一手揽下了千寻派的权力?”
殷然淡淡的笑了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天地间一富贵闲人,惟愿共适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兄长则有鸿鹄之志,让权于他,我并不在意。”
尔后,殷然又关切道:
“前段日子我从江南求得了些极佳的补品,已经差人送过来了。”
慕衿语气中有几分感动、几分自嘲:
“我自己的身子还难为你记挂着。朝歌,你去把放到里间收好了吧。”
“是。”
“听珩兄说你身子不好,我就不再叨扰了。我去找他说会话,你自己当心些。”殷然撩了衣袍,起身道。
慕衿轻轻‘嗯’了一声。
殷然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办了正事就不愿久留。她也不虚留他。
只是殷然走了,朝歌又不在。房内只留她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心烦不安。
慕衿正心烦意乱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忽然听得一阵剧烈的婴儿啼哭声。
岑儿平时也不是爱哭的,想是乳母抱岑儿时不当心磕着碰着哪里了么?
出于母亲的本能,她也等不及朝歌回来,便一个人循着声音跑过去。
“岑儿?”
慕衿脚步慢了下来,越听越觉得恍惚,似乎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她踌躇不前。
就在慕衿犹豫之际,一把刀突然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慕衿感受到刀锋的凉意,按下心底的惊惧,压低声音问身后挟持自己的人道:
“你想怎样?”
来人亦压低了声音道:
“门令呢?”
这声音慕衿觉得有些耳熟,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不给慕衿任何权衡利弊的机会,见她有微许的犹豫便将她脖颈间的刀抵的更紧了些:
“门令!”
慕衿被迫无奈,只好将腰间的门令给了他。
这门令是昔日容珩交给她的,可随意出入纵横。
接过门令之后,那人迅速的用黑布盖住慕衿的眼睛,怕落出破绽。
“走。”
慕衿被那人挟持,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才被带到一个晦暗的房子里关押起来
慕衿目不能视,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只觉得这里分外森冷。
那人逼迫她坐在一个椅子上。她试探性的稍稍一动,便有人警戒起来。
戒备极其森严。
慕衿在那沉闷昏暗的房室里安静的坐了许久。
眼下她无计可逃,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以退为进。
门蓦地被人推开,’吱呀‘一声,扬起了许多灰尘,让人觉得微呛。
续后,一道声音打破了僵持已久的死寂。
“我给过你机会。”
江锦的声音一如往昔平静。
慕衿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