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清远的笛声,让他莫名惘然起来,前尘似霜雪。这久远的二十年,确实历尽人间冷暖。
半晌,他吩咐身旁侍女道:“取那支碧玉梅花长笛来。”
苏覆走近卿城,问道:“还住的惯么?”
笛音止住,卿城讶然的回眸望着他,点头。
他静静笑,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温华公主曲艺在你之上,只是心浮气躁了些。你音律中的情致远胜于她。是想起谁了么?”
今天他心情不错,抑或是因为她牵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总之,他恰好有兴致。
卿城又惊又喜。渊河哥哥说过,能遇见高山流水的知音是极难得的,这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
她跳跃一般的到他身边,一时忘了礼法,在他手上写: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苏覆语调过水无痕:“略懂音律。”
卿城早就听闻右相极擅音律。想想自己只学吹笛这么几样尚且学艺不精。别人日理万机,还能才气惊绝,实在是自叹弗如。
他的语气中难得有几分和暖,但就是这几分和暖让人觉得像冬日里的暖阳,珍贵而温暖:“趁今日闲些,教教你吧。”
卿城将笛子放在唇边,等着他来教自己。
苏覆自她身后手把手的教她握笛,以及指法,甚至细微到唇笛之间的角度。
这样的姿势从后看去似乎在松松抱着她,虽然并不是抱,不过看上去总是很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