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那张摄人心魂的脸庞与惊才艳艳的舞艺,她赢得花魁是众望所归。
曲终人散后,楚叙舟尾随她去了厢房。
“等等。”
☆、又见渊河
艳骨没有食言,却也没有放他进去,而是径直去了里屋取出将乾龙棒,交给楚叙舟。
楚叙舟朝里边看了一眼,笑道:
“怎么?不能让我进去吗?总不会是里面有别人吧。”
艳骨眉眼微挑,故意道:
“大人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问。”
楚叙舟低头,温热的呼吸吹在她耳畔上,暧昧至极,他故作遗憾道:“今夜无处可去,看来姑娘不愿收留我了?”
她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的模样,调起情来半点不输他:“大人一向高风峻节,艳骨这里既留了别人,怎么敢再让您屈尊移驾,损了您的名节。”
楚叙舟自然听出了这是反讽他从脂粉堆里出来,不肯让他进她的屋子。
他闻言一笑,故意打趣她:“你这样贴心,倒像是欲擒故纵。既然怕房里不干净,换个地方我也不介意。”
她眸中的笑意味不明,口上却是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晓风残月’怕是找不出几个干净的地方,大人还是少来的好。”
说完,也不等他答话,便掩门回了房中。
对于楚叙舟这样的欢场高手,想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自己是极容易的。
然而他从未这样做过,一来倘若酿成她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的悲剧不太好。二来他并不想费这个心思。所以他始终身在花间,心如止水。
但是艳骨,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楚叙舟取回了乾龙棒,先去了苏覆府上,便开始着手与苏覆筹谋了夺回轩辕的计划,交谈了大约有半个时辰。
传唤了军中的人过来,诏令都已经拟好,却被边疆的另一消息打断了。
东夷来犯。
中原如今分裂为四军对垒,东夷,西凉,南柯,北疆。东夷近些年来颇不安分,时常有侵犯边疆之事。
不止如此,中书省的人特地谴人将一副折子送到苏覆这里来。楚叙舟先接过,大致浏览了一下,便递给苏覆过目。
楚叙舟散漫笑道:“这个梁松,又想做什么。”
苏覆神色冷的骇人,冷冷吐字道:“他想死。”
其实梁松上的这副折子,大体的意思就是想要送卿城公主去东夷和亲,以结两国之欢心。
无非是他畏战,想出卖南柯的尊严,换得一时安宁罢了。
楚叙舟考量道:“那轩辕剑的事,就先放一放吧。”
卿城刚刚在宫里散步,偶遇了温华。温华冷冷的看着她,对她说她就要滚到东夷去了。
这桩事卿城是略有耳闻的。但是父王若是要她背井离乡的去和亲,她就不能不去。
其实东夷也好,只要能平定边疆战事就好。
卿城只是默默地走开,温华却反倒似目标没有得逞的追上来,尖锐的笑声声声入耳。她说,因为苏覆哥哥,渊河哥哥才会战死的。
温华缠着卿城不放,卿城不愿听又避不过,届时,恰巧一个常侍经过:“向二位公主请安。”
温华被他打搅了似乎不太高兴,但近来她倒是比从前收敛了不少,只是凤眼微挑:“起来吧。”
“谢过公主。”他道了一声后,又转而对卿城道:“长公主,适才微臣经过未央宫,碾秋嬷嬷似乎寻您有要事,特请求微臣替她转告。”
卿城点了点头,便往未央宫处走。走远了些,适才那位常侍紧随过来:“公主,适才微臣见您与温华公主似有纠葛。于是臣擅作主张,编纂了个未央宫的事,请公主降罪。”
卿城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渊河哥哥?”
出言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捂住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看的出来这位常侍也很讶异,毕竟宫中传闻已久,长公主是个哑女。
那位常侍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您认错人了,臣是才上任的常侍尹熙。隔墙有耳,还望公主慎言。”
卿城连忙点头,转身离开。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的脸,纵使不是一模一样,也至少有七八分像了。
走了一路实在觉得烦躁,又不愿回未央宫。于是卿城便在外游荡了一会,思绪纷乱。
温华与她素来不睦,她不会轻而易举的就听温华信口雌黄。可是刚才巧遇了与渊河哥哥那样相仿的人,不禁想起前尘往事,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难过的。
卿城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月凉如水,她一直坐在那里发呆。
坐的久了,难免有些冷,突然,一个人从后将她拥在温暖的怀抱里。
苏覆蹙眉道:“谁让你喝酒的?才多大就学着喝酒了。穿的又单薄,上次病成那样转眼就忘了么?”
言辞虽严厉,口吻却是温柔的。
卿城喝了几杯酒,胆子都大起来了,埋怨道:“我就喝了两杯呀。你会喝,温华她们也会喝,你怎么就知道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