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姑娘姑娘!放那我来!”
可瑜刚要拿起一只青釉瓷花瓶摆弄一下花花草草,便被铃儿喊停,她悻悻的收回手。
屋子里被置了四个暖炉,她觉得有些热,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了一丝缝隙。
刚回身,窗子便啪的一声又被关上了。
“姑娘!您本就体寒!现在有了身子更不可以着凉的!您说您要是被冷风吹出了风寒怎么办?铃儿都没法和云王殿下交代了!您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您腹中的小主子啊……
“好好好,知道了!我的铃儿姐姐!”
可瑜敷衍着应着,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就要吃。
苹果还没送到嘴边,就被铃儿眼疾手快的夺走了。
“姑娘!今晨您刚吃了一个苹果的,这是寒性食物,您的身子不可多食!”
可瑜哀叹一声,瞧着铃儿,眼神委屈巴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给我绑起来算了!”
铃儿语重心长,“姑娘,铃儿这都是为了你好的!云王殿下日日交代一定要我寸步不离的守着您!不可以让您出意外!”
可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铃儿你这个善变鬼!忘了现在谁是你的主子了!竟然被云深洗脑的唯命是从!
唉!她的云深好像自带魔力光环,总是能让身边所有人都尊敬和喜爱。
自从她有孕之后,就变成了一个重点看护对象!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还平坦着的小腹,也才两个月而已,他们是不是都太大惊小怪了。
在现代人家其他孕妇怀孕七八个月还都继续工作呢,她敢情好,被娇惯的好像个废人。
真的是无聊死了!
她眼珠一转,开口打趣铃儿,“你是我的人还是云深的人啊,怎么那么听他的话?是不是瞧上他身边的卫越了?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铃儿小脸倏地一红,“姑娘又取笑铃儿了!姑娘变坏了!我…我不和您说了!我去张嫂那给您取安胎药!”
小姑娘羞的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可瑜看着她的背影咯咯咯的笑起来,近日闲的她也就只能调戏铃儿乐呵乐呵了,怀春少女果然很可爱啊。
瞧了瞧果盘中的苹果,还是算了,就算为了肚子中的小祖宗,忍一时口腹之欲又有何难。
“想吃便吃,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女子回头,鼻尖显些碰到来人的胸膛。
腰被环上来的手温柔有力的托住,阻了她向后踉跄。
女子略有嗔怪,声音娇娇柔柔的,“怎么进来也不出个声。”
赫连容楚没有松开她,反而另一只手也环住了她的腰。
“在笑什么?那么开心。”
靠的太近,女子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腔里稳健的心跳声和呼出的温热气息。
这回换她禁不住的脸红了。
虽然他们更亲密、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但却没有一次是在她意识完全正常清晰的情况下。
好像回来之后她都还没有单独面对过他。
“你…你内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可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淡定,同时不着痕迹的向后撤了撤。
男子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邪笑着又抱紧了一些,这下她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了。
“怎么?你可是答应过要对我负责的,休想抵赖。”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让她一个女人对他个大男人负责…
好吧……当初好像确实是自己先求着他的…………
“那个,我没有抵赖,我…我就是还没太习惯。”
猝不及防的吻就落了下来,女子睁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魅惑容颜,唇上一片湿濡。
本来只想亲一下便罢,可是尝到这两片温润柔软就想更进一步,舌在不知不觉间就探了进去。
直至小腹燃起一股燥热,下袍已经隆起了可疑的形状,赫连容楚才不得不放开了她被吻的红肿的小嘴。
该死!
他在心中暗恼,只想逗她一下的,却把自己身上的火点燃了。
她现在孕相不稳,不宜行男女之事,不然他真想直接将她抱上床,就地正法!
女子微张着唇,有些懵懵的。
“怎么?傻了?让你习惯习惯。”
女子缓过神,嫣红着脸捶了他一下。
想起她被拓拔月儿捉去羞辱时闯进来将她救走的那抹紫色身影。
突然就觉得,赫连容楚身上也有云深和暮歌带给她的那种安全感。
铃儿端着药碗回来,见他们两人还亲密的搂抱在一起,红着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赫连容楚耳尖稍动,微微一笑,揽着怀中女子将她抱到床上。
可瑜一慌,脸颊红的更透了,“喂,你要干嘛,现在不行!胎象还不稳现在不可以做那种事……”
“还不进来!”
赫连容楚好笑的看了看床上的女子,向门外说道。
铃儿赶忙进了来。
“给我吧。”
赫连容楚将药碗接过来,舀起一勺轻轻呵气,送到女子嘴边。
可瑜臊着脸不好意思抬头,搞了半天是她想多了,她还以为赫连容楚要对她……铃儿这丫头也真是的,回来也不出个声,害她闹笑话。
见她迟迟不张嘴,赫连容楚凑近,压低声音对她道:“别急,那件事,到时候我定会满足你。”
“你!!”
可瑜一把夺过药碗,“我自己来!”
铃儿憋着笑,虽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但赫连容楚这句话的意思她当然听明白了。
姑娘害羞了。
“对了,姑娘!方才张嫂说暮歌公子回来了,您快看看他带回来的是不是您说的那种果子。”
可瑜眼睛一亮,暮歌回来了!
赶紧端着碗一口气喝光了药。
“慢点,急什么!”
赫连容楚皱眉,拿过帕子帮她拭净唇角的药汁,又塞了颗蜜饯在她口中,这才带着她去了暮歌那里。
果然,是她那段时间每天赖以充饥的果子,还很新鲜,看样子暮歌应该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回来的。
这回可瑜也有心情仔细的看了看这果子,她在现代也未曾见过,外表看起来和苹果有一点相似,颜色却是红的滴血,口感并不清脆还有点软糯多汁。
赫连容楚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果子性热属火,普通人吃了只会增加身体负担。
偏巧可瑜是阴女体质,对她来讲属实滋阴补阳,甚至比许多药物还要奏效。
他翻了许多医书和物志,都没有记载过这种果子,所以推断这果实只能生长在那山洞里特定的环境下。
可瑜心里感叹,这么罕见的果实偏巧被她遇见,果真是老天爷在帮她。
不由得摸了摸小腹,会心一笑,这是上天送她的礼物啊!
因这果子对她安胎有效,而它又只能在那山洞里生长,暮歌便自告奋勇,每隔几日就要往返一次,给她摘新鲜的果子回来。
她好几次觉得过意不去,对他不公平,肚子里的孩子怎么算也不是他的……他还要为此忙前忙后。
可他每次都说,“这果子可以调理好你的体质,要是觉得对我不公平,那等可瑜身体大好了,也给我一个孩子好吗?”
眼里永远都是坚定的爱意和单纯的柔情。
这样的暮歌让她连稍微过分一点都话都说不出,只能心甘情愿的点头。
许是有了身孕的缘故,这些日子夜里总是盗汗惊醒,平时云深在身边陪她的时候,她还多少睡得安心一些。
这几天朝堂局势很紧张,云深分身不暇,被绊在宫里脱不开身。
云深不在的时候暮歌和容楚也时常哄她入睡,但很多次她都会察觉到自己在他们身边时,他们那极力隐忍的欲火。
怕自己会“折磨”到他们,她现在宁愿自己一个人睡反而舒坦。
又是一个噩梦,梦里她的孩子没了。
可瑜惊出一身冷汗,手脚不安的拍打着,明知是梦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孩子……孩子……”她急的喊出了声。
突然有双大手轻轻按住她,然后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心安了许多,她逐渐稳定下来,小手揪住身旁男子的衣襟,头向他怀里蹭去,像个寻求庇护的小奶猫。
是云深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