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电话打过去,没人接,打了三遍都这样,也没有任何回信。
这很奇怪,哪怕喻幸没时间接电话,也一定会给她回复条消息,或者让高予诺跟她打声招呼。
庞贝转而找高予诺。
高予诺也没接电话,过了十多分钟,才回电话给她,焦头烂额地说:“庞小姐不好意思,喻总犯胃病疼晕了,现在在医院输液,我刚才在忙,没来得及接电话,喻总的手机估计是落在公司了。”
庞贝紧张问道:“哪个医院?我开车过来。”
高予诺把地址发在庞贝手机上,庞贝立刻开车过去。
喻幸躺在病床上刚醒,脸色苍白,高予诺准备了点流食,但他显然没胃口。
庞贝走到病床边,打量着喻幸,他的短发干净利落,有些凌厉,可人在病中,就是会显得有些脆弱孤寂,他的眼神有些招人疼。
尤其是直勾勾看着她,盼着她来的时候,像一个要糖的小孩子。
庞贝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看到旁边有粥,就把粥从保温盒里倒出来,又问高予诺:“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今年本来都没犯这么严重。可能喻总最近有些忙,三餐不定,就又犯了。”高予诺说完,下意识看了喻幸一眼,连忙补了一句:“医生说没有大碍,好好养着就行,您不用太担心。”
庞贝没说话,都疼晕了,还说没大碍。
她把粥送到喻幸跟前,放软了语气说:“先吃点吧。”
喻幸视线低下去,落在庞贝手里的粥上,又看了看她,抿了抿嘴角问:“我自己吃?”
庞贝:“…………”
这怎么还委屈巴巴的。
高予诺默默退出了病房。
庞贝坐到床边,舀了一勺子粥,送到喻幸嘴边说:“我可不会伺候人,噎着你也别怪我。”
喻幸张嘴,吃了一勺子的粥。
庞贝是真不会照顾人,喻幸嘴角全是碎了的米 粒,可他也不嫌不舒服,还叫她喂。庞贝边喂就边笑。喻幸见她心情好,很快有了胃口,吃的津津有味。还问她饿不饿,要不要也吃点。庞贝晚上不吃米饭,所以说不饿。
喂完粥,庞贝给喻幸擦干净嘴角,正经地问他:“你身边这么多人照顾,还能病成这样?”
喻幸却说:“我已经算好的。”
范家旭刚犯了心脏病呢,他也并不是先天性心脏病,就是累出来的病。
倍幸成立之初至今已八年,从小工作室到今天的规模,绝不仅仅只是靠时运,为公司付出的所有成员都是不可忽视的重要一环。
这里面当然包括喻幸。
尤其庞贝走的那三年,他更加拼命,终于将倍幸抬上了新的高度。
落下了胃病,也不稀奇。
在庞贝看来,喻幸和她爸一样,都是工作狂。
工作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有巨大的吸引力。
“输液完了就能走了?”
“嗯。”
“那你还回玉川吗?要不就在安城休息几天,等身体好点儿了,再回去陪奶奶补过一个中秋。”
“行。”
商量好了,喻幸就用庞贝的手机给奶奶发了语音消息,他照实说自己病了,但没说的很严重。
郑清秋担心得很,就让喻幸别回来,中秋年年都能过,身体第一。
喻幸把庞贝的手机还过去,又问她:“你呢?和我一起过中秋?”
庞贝握着手机,说:“我妈联系我了,我打算去见一见她。”
喻幸浅浅地问了一句:“你想去见她吗?要不要我陪你?”
庞贝垂眸,摇头说:“不用了,我就是找她说点事,说清楚了,以后就不相干了。”
喻幸握上庞贝的手,他的掌心其实很冰凉,庞贝的手也有些凉,可握上庞贝的手,两个人的手就渐渐都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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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的早上,庞贝和喻幸一起在家里吃了粥,庞贝画了个淡妆,换上简单又舒适的裙子,搭了个针织外套,戴上墨镜和口罩。
喻幸今天也放假,在家里里就只穿着件单薄的羊毛衫,锁骨外露,闲散恣意。
庞贝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九点,又把墨镜跟口罩摘下来,坐在沙发上看视频。
半小时后,裴清枚打电话过来催,问她什么时候到。
庞贝说:“我还没吃早饭,吃完了再过来。”
裴清枚不想庞贝饿着,只好继续等,又千万叮嘱她在十一点之前到,不要去太迟了。
庞贝不由得问:“除了你,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