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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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好!

老汉斯也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你这娃儿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我喜欢不仅如此,他还莫名觉得云乔的声音耳熟亲切呢。

嘎嘎乐着,老汉斯立刻收拾了地摊,领着云乔季殊以及李胜几人往他家走去。

老汉斯的房子也塌了一半,但因为地势较高,周边也没其他建筑,受灾不算严重,以及他本来就有保护他货物的意识,纸类的货品也单独保存。

哈乱了点,你们等着,我去找,我一定能找到。

可不是老汉斯所说乱了点那么简单,臭气熏天,比老汉斯身上偶尔飘来的味道要可怕好几倍,他的住所连带他保存物品的仓库估计有几年没洗过。

这次更是让海水里带来的淤泥堆满了自己的地方,地震过去半个月了,老汉斯一根指头没清理过自己家,学着没房子的人家在外头搭了个建议帐篷,凑合着过。

季殊拉住云乔的手,他们退开老远。

云乔捏了捏鼻子,也不勉强自己去适应这可怕的味道,他自然知道这个世上是有一类邋遢懒惰到极致的人,可真遇到,还是招架不住。

李胜一个电话打去了帐篷区那边,随后两车穿着防护服和防毒面.具的九季保安部成员到来,他们架出了对臭味儿毫无感知、埋头苦找不到的老汉斯。

再开始对房子进行废墟清理和全方位清扫和消毒,天色完全黯下来后,九季保安部成员顺手给老汉斯家里牵了电线,按了灯。

云乔和季殊终于能无心理负担地进入老汉斯焕然一新的家。

你们你们是小学那边来支援的人,你是那个云医生?

老汉斯早几个小时前就有猜测了,但此时才好意思和云乔季殊求证一下。

是的。

云乔点了点头,我是北华国的云乔。他是我丈夫。

简单说明后,云乔在季殊给他盘的简易蒲团上坐好,继续在明亮的光线下,继续翻看这几箱子的文字资料。

习惯使然,云乔找东西的同时还免费给老汉斯整理了一下。

季殊也指挥李胜几人将云乔已经分类和找过,再进行密封保存。

夜里九点半,云乔的眼睛一亮,指尖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他找到了一页司安的手稿,或者,称之为遗书更为合适,是他在遭遇空难时,通讯受阻的情况下,手写给云乔的话。

阿乔:

见字如面。

离别来得如此之快和突然,原以为还能再多看顾你几年。勿念,勿伤。

你出国一年后,爷爷偶然遇到了你的家人。你的生母,是我的外甥女儿。世事因缘竟如此奇妙,幸甚。

论天赋,我和阿笙都不如你,爷爷为你骄傲。

出于私心,当年A国之行,没有将身世告知于你,爷爷和你补上一句道歉,抱歉。

是否认亲都由你自己决定,是否继续留学也由你自己决定。

季家子季殊是爷爷挚友阿笙的血亲,你若有余力,替爷爷看顾他一些。苏家姜宫是吾之表妹,有路过上京城替爷爷去看看她。

研究所由你处置,里面的

这一页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云乔继续翻完老汉斯家里的所有文字资料,都没再找到下一页,而下一页里才能有空难导火索的关键信息。

而老汉斯也无法确定当时送来的是一页,还是有后续的几页。

夜已经深了,云乔抱着一页纸,怅然若失,又一次重温了两年半前独自在赫曼里一点点感受救援无望的心情。

阿乔,我们回去吧。

季殊低头到云乔耳边说话,李胜让人带来的毯子正裹在他和云乔身上。

好。

云乔看一眼季殊,勉强自己笑了一下,再略略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他们起身和老汉斯告别,这页纸以及云乔找到几个医学相关的资料,他们都和老汉斯买下来。

这回老汉斯是真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个骨笛就不算钱了,当我给你们一点谢礼,谢谢你们的到来。

老汉斯虽然不需要别人救助,却也是听着云乔的声音,安安稳稳睡了几个好觉,作为赫曼人,他可不能表现得太奸商了。

谢谢你的礼物,另外如果你后续有再找到下一页的内容,我们愿意付钱买回它。

金钱无法衡量这个骨笛和遗书在云乔心底的份量,他对老汉斯的贪婪并不反感,甚至感激更多。

老汉斯极致的懒惰和贪婪,让他没有丢弃他原本认定没有价值的废纸,这才有机会让云乔巧遇和找到。

老汉斯胸.脯拍得嘭嘭响,受金钱的诱.惑,也对云乔跨国支援的敬重,他郑重应下,并表示会努力在赫曼以及周边继续寻找。

云乔和季殊坐上车,40分钟后,回到帐篷区。

云乔给骨笛彻底清洗后,用一个装药品的铁质盒子将它们装起来。

它是一对儿的,另一只可能在叔爷爷那里。

或许在季家的旧物库房里,或许跟着季久笙的骨灰合葬了,但可以确定它之于司安和季久笙都非常重要。

司安将它和遗书放到一起,留给云乔保存。

按理说爷爷有时间写遗书,也应该有机会拿到存放遗书和重要物件的盒子。他他没有这样做,他不信任那艘飞机上的所有人。

云乔眸底是点点冷色,司老当时所处的环境只比他猜测得还要复杂和困难。

他宁愿用这种极其渺茫的方式给云乔传递信息,也不信任同行飞行组,以及后续会可能找他特殊保存遗物的人。

是我的疏漏。

季殊也已经察觉这些国际救援公司的不靠谱,怕是救援之外还有另外的业务在开展,他和云乔不知情,司老却似乎知道。

季殊已经在策划开办属于九季的国际救援公司,可以确定,云乔未来肯定不会只待在上京城,很多事情,他要防范于未然。

而到目前为止,他为九季拓展的业务里还没有一项出现负盈亏,属于九季的救援公司也会是如此,不参与便罢,一经介入,必然要占据龙头之位。

云乔收好东西后,回到床上,再主动钻入季殊的怀里,将人抱住。

季殊,我有一点难过。我没有保护好爷爷。

他年幼时就没能保护唯一爱他的女士,已经接近成人的他,又一次没能阻止别人要害他至亲的爷爷。

季殊紧紧回抱住云乔,亲.吻着云乔微微泛红的眼角。

他们不会怪你,他们最爱的人是你。

司安留给云乔遗书里的文字,字字句句都是对云乔的关心和呵护,他面对生死之际只有对云乔的牵挂,也绝不希望云乔自责和难过太久。

阿乔,你可以难过。我陪着你。

季殊对于自己两年前没能陪着云乔,自责又心疼。

一直以来的经历,让云乔习惯表露自己强大、镇定的一面,偶尔难过一下,也要努力掩饰和自我消解,但季殊认为云乔可以难过,可以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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