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有可能爆发的灾难,她是大夫,她有她的战场。而萧晟,作为负责人,亦有他的战场。
从得知这个怪病的严重性后,他就第一时间往京城发出了消息。这怪病来势汹汹比他曾经经历过的天花之灾还厉害。他不敢保证仅凭一个小小的地方机构就能将这场灾难处理好,他必须早做打算。
只是在木荞即将踏入那道大门的时候,萧晟突然扯住了她的手腕,眸中隐忍的深情像是要破牢而出。
荞荞,我会与你同在。我此生再不会.….
他还未开口的话被木荞给打断了,我不想听什么誓言。木荞垂着眼皮,没有看萧晟一眼。
我们的事,等以后再说吧。
又在推脱?
萧晟虽然知道此时说这些不合时宜,但不可否认,他清楚踏进那道门里的后果。这让他不可避免又想起了前世衣锦还乡从甜蜜的期盼转眼间跌入绝望的一幕。
心中猛然揪紧,萧晟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波涛,一把拉住了木荞的手腕,将她圈进了怀里。
荞荞,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再从我的生命中消失。若你出事,我定陪你。
男人的眉目郑重又肃然,木荞知道他此时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心中慢慢泛起涟漪,那道被破败的硬壳包裹的身体,颤了颤,试图往外伸了伸。
她看着他,脸上表情复杂难辨,许久她吐出了一口气,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
若我活着,这一次我会认真考虑的,不是推辞。
略微的怔忪后,萧晟轻笑出声,在木荞疑惑的看向他时,重新将木荞抱入了怀中,抵着下巴在她的耳边。
偏执又低哑。
木荞,若你活着,我绝不会再允许你逃离我的身边。所以即便是以后同意不同意又如何,他疯了。
被这一次又一次频繁出现的幺蛾子,整疯了。
既然内心的恶魔要出来,他也不在意了。他已经不怕木荞看到自己疯狂的一面。
他就是要她。
至于那个不孝子,这是他最后一次忍受着与爱妻的别离去帮他。
仿佛是要将木荞揉进了骨血里,萧晟这一抱,紧的木荞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拒绝,在感受到男人微微颤抖的身子时,她回抱住了他。
萧晟本没有寄希望她会给他回应,但木荞这个动作却安抚住了他此时心中的不安和阴翳。
这一刻,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慢慢在两人心中弥漫开来。
我等你。
萧晟不顾木荞的反对,在松开她之后,快速在她的头顶亲了一下。
等我们回去,我会用这世间最盛大的婚礼,娶你。'
他的承诺木荞没有反驳亦没有答应,但萧晟知道,她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当木荞在他的目送下,做好防护措施,进入那道门,萧晟这边也开始行动起来了。
这里距离京都并不远,又是飞鸽加急,傍晚时分,萧墨毓收到了萧晟传来的急报。
本来萧墨毓对萧晟使计将他困在皇宫的卑劣手段恨的牙痒痒,每次这狗男人为了不让他打扰他的好事都会这样,偏偏他还不得不为之。
他都想好了,这次等狗男人将娘亲哄回来,他就直接将城门封了,严明表注∶ 萧晟和狗不得入内。
然而当看清楚信条上的内容后,萧墨毓整张脸沉了下来。
来人,迅速召集内阁所有人和镇国大将军一起来议事。
紧急会议在半个时辰后开始。
任何一场瘟疫对一个朝代来说都是一场很大的磨难,这并不亚于—场硬仗。
对于这种情况,显然医者是需要冲在最前线的。
萧墨毓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般,如此感谢他的苏木舅舅。
神医谷谷主之令连同圣旨一同下达,距离鹿鸣镇最近的医者都在得到召令后往鹿鸣镇赶去。
而萧墨毓却不得不为了调查幕后黑手,留在京都。
这是萧晟交代他的,他以他两世的经验怀疑,这场怪病或许只是声东击西。
他不许萧墨毓来这里,一是木荞的命令,二是为了要他早点查出那个主谋。
京城倚云楼的雅阁内。
长信侯面目阴沉的揪着对面男人的衣襟,闻人轩,本侯杀了你!
侯爷别忘了,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闻人轩嘴角勾着笑,不急不缓的拂开了长信侯的手。
你那个儿子那么蠢,本就不是干大事的料。想要让你长信侯府不在你手中毁了,牺牲你的嫡子让你的庶子上位,这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他像是特意要提醒一般朝他面前凑了凑,别忘了,我那个皇帝外甥可是准备从你长信侯府开刀,打压世家贵族。若你那蠢儿子不死,你觉得辱骂当朝太后是个什么罪责?那几个护短的,会不会让你长信侯府死无葬身之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