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对了。”小大夫一拍手,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尊夫人此前一直压抑着,没有得到纾解,这天乾地坤共处一室,便极易引起发情,而且异常汹涌,难以招架。”
林桓宇听了,垂着眼眸,不知想了些什么,许久轻轻叹口气:“竟是如此……”
他自以为是的反抗,到头来竟是作茧自缚。
开了药方,嘱咐了注意事项,小大夫便告辞了。他虽在诊疗上不讲太多的规矩礼仪,但也见得出这一对夫夫之间的暗潮涌动。大夫只能治病,却无法治心,小大夫没有久留,知趣地告辞,只道:“我姓赵,有什么其他情况直去广济药房找我便是。”
送走了大夫,江容远和林桓宇面对面坐着,他想了一番又一番的措辞却仍不知该如何开口:“桓宇,我……”林桓宇自醒来便很平静,他越是如此,江容远心中便越不好受。方才大夫问到这叁年间的发情期时,自己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的竟是侥幸的窃喜,他想若是桓宇还有其他天乾……这般低劣自私的想法,让江容远愈发唾弃自己,愈发对林桓宇羞愧万分。
“抱歉,桓宇,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千般错万般错,只能化作一句道歉。江容远作为太子长大,甚少对谁道过歉,这一句他说得真心实意。
林桓宇摇摇头:“殿下不必道歉,天乾和地坤这是自然伦常。”
“可是我们明明才……”江容远急急地说了半句,又颓然地将后半句咽了下去。明明才说好抛去性别的桎梏,转眼就被性别套牢了。
“殿下,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我地坤的身份。”比起江容远的焦躁,林桓宇很平静,“我接受它,接受它带来的一切,好与不好,都是父母给予我,我满怀感激。”
“我想要做的改变,从来不是变更我的性别,而是改变作为一名地坤的处境。”林桓宇浅浅地笑了,笑得江容远也愣住了。林桓宇抬头看着他,郑重地问:“殿下,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改变就从你我起,如果……”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江容远垂下了眼,苦涩地说:“没有如果……我们还没有进行,就失败了不是吗……”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清楚地记得这双手是怎么牢牢地钉住林桓宇,钉住了他,钉住了他们约定好的未来。“是我的错,是我毁了这一切……”
江容远痛苦地掩面,一闭眼上他一逞兽性的画面就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手在发抖,身体在发抖,就算林桓宇原谅他,他也没办法原谅自己。许久他才惨然地笑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会带你回京,然后……娶你过门……”
娶你过门,这句话江容远曾经无数次说过。现在他又重复了一遍,说的对象却变了。
林桓宇一愣:“殿下,我只是一介草民,不必……”江容远摇头,打断他:“桓宇,你很好,不必自薄。我背弃了我们的约定,不能再背弃一个天乾的义务了。”
“殿下……”林桓宇无言以对。作为一个被标记过的地坤生理上极为依赖他的天乾,但是他的内心不只是一个地坤。“殿下,您看我是叫做林桓宇的地坤,还是身为地坤的林桓宇呢?”
“桓宇,我明白你的意思,地坤和桓宇都是你,只是……”江容远说得艰难,“你以后的发情期都该怎么办呢?况且你肚子里兴许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刚才那个小大夫说过,林桓宇这般情况,不仅发情期凶猛,而且怀孕几率极大。
林桓宇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人,他以前只把他当作高高在上的太子、志同道合的伙伴,可现在他还是标记了自己的天乾。地坤对于标记了自己的天乾有着本能的依赖,即使头脑再清醒,林桓宇的心里也同样是一团乱麻。
他再说不出一句反对,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默默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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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回京就会修罗场了!
这章先更着,回头还要修改!
我更得太慢太慢了,感觉对不上七个收藏和两个珍珠
我会抓紧写写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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