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可还好?有疼吗?”他低低的问,细细的看她语声关切。
念卿摇头。自打嫁给了他,这些年来又一直吃药调补,她已渐渐不再痛经。只头先的一两天里,会有些微的不舒适。但完全可以忍耐。
奈何嫁他之初,他曾见过好些回她痛经时的模样,被吓得不轻从此便上了心,开始特别关注她的小日子。即使大夫明言相告,只要平日里注意一点,调理得当,她以后都不会再痛经。但他依旧每次都要问上一回。
韩奕羡闻言,也便放心。他亦不说话了,不言不语只管看她。目不转睛那架势不似朝夕分离,倒跟久别重逢一般。
“爷怎地来了?今天不忙吗?用过膳没有?”他眸光专注,停留在她脸上。念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甚自在的闪避他的视线。小小声的再度发问,以期转移他的注意力。
唉,只要他用这种目光看她,她便抑制不住的紧张心慌,羞得不行。她想说进屋吧,站在院门这里搂搂抱抱,实在不得体。然又不知,他是不是特意抽空过来问个话就要走。这些日子他有多忙,她再清楚不过。
可韩奕羡仍是不答,却摸上她的唇眸色深深。少顷丢下一句:
“爷的娇娇是专生来勾爷的吧,嗯?动不动就勾得爷想吃个嘴儿。”
说话间,已是偏头,俯身吻了下来。
念卿大羞,忙不迭挣动。不是没看出来他眼里的意味。可他总是动作太快,而她一着羞便要慢半拍,反应迟钝。更兼之,这会大白天里,又在院门边。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胡来……
她愈想愈难为情,还有点害怕。这要传出去,可怎生是好!要让婆母知道,不晓得会气成什么样儿。。
她这边挣着,韩奕羡却正是兴起,既亲上了嘴哪里肯轻易放开。只捉了她的手,又温柔的轻轻拍抚她的背以作哄慰。他埋着头一味的缠&磨,心中洋溢着满足。即使现在她来了月事,他们做不得别的,但单是这样抱住她缠&吻,他亦然十分的舒坦,沉醉又快活。丝毫不觉得乏味,不觉得闷。
诶,他的娇娇,甜得呢!
直到念卿挣得厉害,韩奕羡才不得不停下来。知道她面薄,他安抚的摸摸她的脸,低道:
“怕甚!丫头婆子们不都歇了吗?便是看见了,有谁敢乱嚼舌根!”他凑近她耳畔,添了句:“庭毅在外面守着呢。”
言外之意,是叫她不要担心。外面的人也看不着。
听到他的话,念卿心下稍安。转瞬又不禁益加羞臊。不是还有庭毅吗?虽知晓他那位贴身护卫是守礼的规矩人,可到底是一大活人!纵其君子坦荡,秉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若刚才他闹出的动静……
念卿脸红得滴血!不住的推他。
韩奕羡却搂着人不肯放,眸光幽幽盯住她,不无委屈的说道:“怨不得爷!谁让你老是要拿眼儿勾爷!”
念卿:“……”
这话说的?
她刚刚有勾他吗!
韩奕羡说完,顾自凝视念卿被亲得嫣红润泽的唇,一脸的意犹未尽。继而,终是意不平,他飞快的垂首咬一口她软嫩的唇瓣。接着在念卿弱弱的惊呼声中,一把打横将她抱起,低笑道:
“乖卿卿,陪爷歇个午觉。”
“爷今儿不忙吗?事情都办完了?”闻声,再顾不得害羞,念卿很是惊讶的问。
前儿个,他还说了至少还需要忙上三四个日头才得闲呢!
“忙呢!”他一面走,一面低头亲昵的碰碰她的额回道:“可是爷想娇娇了!就想卿儿陪着爷一块睡个午觉,歇息歇息。”
念卿红着脸,不吱声了。
他肉麻起来,她压根说不过他。
念卿不知道的是,今天韩奕羡一整个上午心神不宁,老担心她会暗自垂泪。为此,他心揪不已。也不知是怎么了?连他自己亦说不清,自从这趟出了远门回来,他再去西院总格外的放不下她。昨儿母亲让他叫锦凤安排侍寝的事,他竟是说不出口。待吃过午膳,突地记起今天她小日子该来了,便再按捺不住。丢下一兜子的事,赶了过来。
走进门来,韩奕羡想了想,冲念卿言道:“记得这几日里汤药要暂且停了。那汤剂中有雪参,月事里不能喝。”
念卿点头,应道:“爷先前说过了,卿儿省得。已叫冬灵交代下去,这几天不用煎药。”
此时瞧他的样子,当是用过午膳,念卿便不再多问。
她这一说,韩奕羡方忆起前些日初回来时,在这上头是有嘱咐过她。便不由一笑,亲亲她的脸颊,哄孩子似赞了句:“乖!”
随后将她安置上榻,他也躺了下来,搂着她语音温软:“乖卿儿,还是不大舒服吧,嗯?所以今天都不午休。”
他说着,轻柔的贴上她的脸温存的摩挲。温热宽厚的手掌已是照例按着大夫教的法子,开始替她细致的揉捏按摩。
“乖,赶紧睡会子。等下荷儿醒了,又得闹你。”他在她耳边低语,柔情似水。
念卿依言,听话的闭上眼睛。没一刻,便真的迷迷糊糊的睡去。韩奕羡望着她恬美的睡颜,将被子再掖了掖,轻啄一下她诱人的檀口。旋即也阖眼拥着她安眠。
念卿一觉醒来,榻上只剩她一人。她只道她家爷去忙了。也不唤丫头,一个人静静的更衣,换了布条净了手脸,穿戴整齐的出了房。
不待走出堂屋,便听见院中初荷软糯糯的奶音时不时的响起,另有一道显然是刻意压低的男音,带着笑意随着声儿附和。
念卿吃惊,他竟然还没走。
当下,她加快了步子,走去院子。果见当爹的抱着女儿正姿态闲适的绕着院子漫步。身后跟着一堆的丫头婆子和奶娘。个个低眉敛目,屏声静气。瞅着无不脸容拘谨,神情恭敬。甚或隐隐透着丝惶恐。
说来也怪,她没见过她家夫君发落过下人。婆母脾气急,有时候火起来会大发雷霆。但她的爷从不如此。他生得高挺英姿俊朗,却性子温文待人宽和,几乎不曾疾言厉色说过重话。可偏偏府里的下人们都很怕他,对着他时总难免唯唯诺诺,连抬眼与他对视都不敢。
就拿她屋里头来说,这么些人,也就冬灵能衬衬头头,不打颤不磕巴的同他说上几句。其余的碰到他发话,应喏还好。话要说得长了,一准期期艾艾。就是陈嬷嬷亦概莫能外。
“娘娘娘……”初荷扭头看见了她,立马扬起小胳膊一连声的叫唤道。
韩奕羡回身,眉眼盈笑向她走来。
“爷,给我吧。你快去忙!”念卿连忙伸手去接女儿。
她大概明白了他怎么还没走的原因,当是不想女儿吵了她睡觉。所以他呆在这里,逗哄女儿。如是一想,念卿很是赧然。他一个当家人,这几日忙都忙不过来,还要费心照顾她。
女儿吵着要娘抱,韩奕羡纵使不情愿,这会也不能不依。他将女儿递给念卿,轻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