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蛰一进副楼的二层,就看见郑山身旁凑了一群人,此时他正在大声宣扬“孟惊蛰抠搜二三事”。
郑山一边说,一边还挑衅似的看着孟惊蛰,没有半点背后说人闲话被抓包的羞愧。
孟惊蛰没有太过在意对方的当面诋毁,而是随手拿起自己桌子上的一本账,凑过来说道:“郑伯,您在忙吗?这笔账不太对,您给看看。”
[来自郑山的阴阳值:+0.2]
郑山不信孟惊蛰没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但见这毛头小子,就是能够跟没事人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郑山本来不想帮孟惊蛰看这笔账,但眼睛随意一瞟,顿时心下一跳。
孟惊蛰见他不回话,便朝着一旁的几位同僚,说道:“正好大家都在,一起看看这笔账,很不对劲。”
孟惊蛰说着,就将账本递给离得最近的那个同僚。
“我看,我来看!”郑山赶忙将账本抢了过来。
孟惊蛰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十分肯定的说道:“郑伯,你急了。”
[来自郑山的阴阳值:+0.3]
孟惊蛰又道:“你放心账本就在这里,大家都有看的机会。”
[来自郑山的阴阳值:+0.2]
见郑山满脸支吾,孟惊蛰微微皱眉,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账务是你经手的,难道你早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郑山做的假账,他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差点被孟惊蛰这个愣头青,当着所有人面前捅出来,他此时压根不敢看同僚们的眼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仔细思考着说辞。
孟惊蛰见他不说话,又问道:“郑伯,为什么不说话?”
[来自郑山的阴阳值:+0.2]
郑山此时只想骂人,他只觉得孟惊蛰这是在明知故问。
“我……可能是因为我一时不察,所以出了纰漏。”郑山磕磕绊绊的解释道。
孟惊蛰眉头皱得更紧,他性子耿直,对于自己分内之事看得十分重要,在穿越之前,他也不过是个刚刚高考结束的高中生,也不懂成人社会里那一套和稀泥,因而遇事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这样耿直的脾性,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得罪人而不自知,此时面对郑山的辩解,他依旧像是看不懂眼色一样,继续一连串的询问。
“甘云草的价格比之前贵了两成,红绛珠的价格贵了一成,郑伯,你是老账房,按理说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你这笔账错了,但同期的另外一笔账上,同样有甘云草和红绛珠,价格却是正常的,这是您的笔误,还是脑子记错了?”
“您这样优秀的账房,也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吗?”
[来自郑山的阴阳值:+0.5]
郑山当着一群同事的面,被孟惊蛰追问得满脸通红,此时左支右绌,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孟。”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倒是解了郑山的困局。
屋内所有的账房先生,原本坐着的,此时也全都站起身来,恭敬的看向这个说话之人。
“管事大人。”
赵水生朝着几人点点头,接着看向孟惊蛰,说道:“你跟我来。”
赵水生是账房的管事,相当于在场所有账房先生的领导,此时他将孟惊蛰喊进里面的小房间里。
“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不必太过寻根究底。”赵水生轻声劝道。
孟惊蛰本以为赵水生将他喊进来,是为了详查那笔问题账务,却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
“赵管事,您的意思是,完全不管这笔账务?”孟惊蛰问道。
赵水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有些事情,不该你管,不要多管。”
“也是,郑伯是您的人,他只听您的指示,这事就算有人管,也只有您能管。”孟惊蛰做恍然大悟状。
[来自赵水生的阴阳值:+0.3]
赵水生眉头紧皱,他本就心虚,此时听到孟惊蛰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讽刺自己。
“孟惊蛰,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赵水生训斥道。
孟惊蛰满脸不解,他是个直性子,直接问道:“是我哪里说错了吗?我说的都是实话,您为何这么生气?”
[来自赵水生的阴阳值:+0.3]
赵水生阴着一张脸,孟惊蛰还觉得委屈呢,自己明明说的是大实话,对方却莫名其妙就开始变脸。
“什么我的人你的人,这话传出去外面的人,还以为这里是我在拉帮结派呢。”赵水生训斥道。
孟惊蛰诧异的说道:“整个账房不都是您的人吗?我也是您手下的人啊。”
[来自赵水生的阴阳值:+0.3]
孟惊蛰故意也好,无意也罢,赵水生都不想听孟惊蛰继续说下去,说道:“账本放在这里,我会找郑山谈话。”
孟惊蛰看了他一眼,没多话,直接就走了出去。
这样随随便便就将人打发走,赵水生心底又是冒出一顿火来。
还没等他火气降下去,孟惊蛰又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厚厚一摞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