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晨曦缓缓靠近尤岁, 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审视:“莫非, 师姐当真是夺舍之人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那一拉, 也算是替□□道呢。”
宁晨曦忽然的一句夺舍,犹如一桶冷水浇在尤岁的头上。
她霎时想起自己关于夺舍这个事,因为微生浔救了她,中断了灭魂阵,这在其他修仙界的人的眼里,自己的是夺舍之人的嫌疑并没有摆脱,众人只是碍着微生浔的威严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顿时,她怒火上涌的情绪勉强平稳下来,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眼下宁晨曦显然是对她有着莫名的敌意,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被她抓住把柄,送了小命。
尤岁深吸了口气,压着怒意继续问道:“我与你有什么恩怨,又究竟拦了你什么道,让你竟然会想让我、死。”
说到死字时,她忽然觉得鼻子微酸,又觉得浑身发冷。
脑子里浮现以往和宁晨曦相处的种种,明明是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就突然成了反目的人。
书上不是这样的啊,宁晨曦她不是这样的。
那个书里和相处中,天真活泼、善良可爱的宁晨曦怎么就突然恨不得让自己死了。
难道以前那些相处,都是假的吗。
尤岁凝视着眼前宁晨曦的面容,依旧清丽绝伦,笑起时梨涡浮现,宛如不是人间烟火的精灵。
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张脸孔十分的陌生,就好像她从没有透过这层皮,看懂过宁晨曦的真正个性。
“师姐说话倒还真是有意思啊。”宁晨曦扑哧笑了一声,声音清脆如银铃,娇憨甜腻。
“师姐怎么到如今了,还是喜欢端着一副假惺惺的面孔,瞧着怪让人生厌的。”
“假惺惺,生厌...”
尤岁被这些词激得一时忘了言语,只是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的瞧着宁晨曦。
她从不知道,在相处时,宁晨曦原来是这样想她的。
“快收起你这副模样,我瞧着就想毁掉。”
宁晨曦忽然收起了笑意,向来清亮的眼底此时漆黑一片,生出森森寒意。
她缓缓伸出指尖,掐住了尤岁的脸,神情忽然变得阴暗不明:“师姐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心悦于师尊吗。”
“可是然后呢,因为你的存在,师尊原本只收一人为徒,却因你破了列。这倒也罢了,可凭什么自此以后师尊就只看得到你一人,我费尽心思都不曾博得他一眼,被弃之如敝屣。你为什么要出现呢,顾云萝那个蠢货怎么就没有在入宗大典上,一剑把你,弄死啊。”
“师姐你说都这样了,我为何要待你好呢。你为何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而我又是什么身份。”
说到这时,宁晨曦嘲笑出声,看向她的眼底,轻蔑不加掩饰。
“我堂堂摇光仙宗青阳仙君之女,生来高贵,凭何要和你一个野山村里出来的低贱之人为友呢,你又有什么资格为我师姐,与我平起平坐。你可别忘了,当初在选拔界里,若不是我,你早就是死在低阶殒命蛇口里死有余辜的可怜虫罢了。”
宁晨曦字字句句犹如利剑,尤岁听得浑身发冷,偏又忍不住气到发抖。
“怎么,师姐现在是很生气啊,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宁晨曦仿佛被她此时的神态取悦到了,掩唇轻笑。
“其实我也没想救你的,也都是因为天璇这群臭老头,用窥天镜在窥视我,又何至于维持形象就你这么个脏兮兮的恶心玩意。”
“宁晨曦,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我的啊,那你又为何后来要对我好呢,难不成是脑子有坑,有受虐倾向啊。”
尤岁忍着酸涩,反唇相讥。
潋岁剑忽地出现在手心,她摩挲着剑柄,紧盯着宁晨曦,在思考着要不要打上一架,才能平息宁晨曦这一场匪夷所思的戏码。
反正如今也算是撕破脸皮了,竟然宁晨曦没有要看得起她的意思,她又何必忍气吞声。
“我劝师姐不要拔剑哦,你如今可没有理由对我拔剑,天璇可是讲究证据的。万一你今日要是今天拔了这剑,明日里,修仙界就传出夺舍者侥幸逃脱后,对同门师妹怀恨在心,痛下杀手。你说这样的流言,会不会很有意思啊。”
“况且,你的底气不就是师尊吗。但是你作为冒牌货,你难道就不心虚吗?”
“别叭叭了,想扣帽子就直说,还冒牌货,我心虚你个大头鬼哦。”
眼眶微酸彻底消散,尤岁气得翻了个白眼,握在手里的佩剑思索了一番后,终究不情不愿的收了回去。
宁晨曦这一点确实说得对,她现在光凭这些话和那恶意的一拉,根本没有证据去跟大众证明宁晨曦其实早就不安好心。
指不定宁晨曦趁机从中作梗,使什么绊子。
算了,还是先去找微生浔说清这个事。
当真是原着杀她,没想到宁晨曦原来是这样的,居然还在书中与微生浔做了神仙眷侣,瞎了么。
“师姐是要去找师尊了吗?”在她再次跨上门槛时,宁晨曦再次出声了。
“关你什么事,你话怎么这么多?”尤岁连头都不想回,直接讥讽出声。
她是不想再看到宁晨曦的脸了,想到就想起那些自己傻不拉几黏着她的模样。
“师姐这盛气凌人,不知廉耻的模样当真有些意思。”
“我实在是想不通像师姐你这种卑贱身份,打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师尊真的会心悦于你。你难道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吗,你不过就是个没脸没皮、不知天高地厚,处心积虑想要接近师尊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低贱之人罢了。”
“你还真以为,师尊会瞧上你这样一个一无是处,只会装疯卖傻装可怜的人?别做梦了,师尊如今之所以知道你爱吃什么,爱穿什么等等其他喜好,不过是因为这些都是另一个人的饮食行为罢了,你其实就只是一个与她有点相似的替身可怜虫罢了。”
“瞧见我身上这身衣裳了吗,这个淡湖绿色你也喜欢吧,但这也只是那个人喜欢的颜色而已呢。”
宁晨曦提起裙摆冲尤岁扬了扬,咯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