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天天都能见到师兄,如今这样,她都还觉得见面太少了。
缘杏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说:“那到时候,我再给师兄画一个新的香囊,到时候我修为好了,东西应该能保存得更长久些。我还可以给师兄打个络子,这样就不会消失了。”
“好。”
公子羽看上去十分开心。
“谢谢杏师妹。”
……
过了几个月,三人手上的伤都早已痊愈,午夜出游这件事也逐渐淡去。
有一日,北天君特意将师兄妹三人都叫去,宣布道:“你们羽师兄过段日子要出门游历,接下来有一阵子要见不到了,你们有什么话想说的,抓紧时间,与他好好相处吧。”
北天君话音刚落,煈立刻接上问:“游历?什么游历?要离开北天宫?我能一起去吗?”
“想得美,不关你的事。”
北天君对煈翻了个白眼,不过因为北天君是个美人,就连这样的神态,都别有一番风情。
师父道:“你当你师兄出去是什么好玩的事?他可是时刻有使命在身的。我敢说,若是让你跟你师兄一样的要求待遇,你这家伙一天都坚持不住。”
“切!”
煈的嘴翘得老高,对师父看低自己很是不满。
缘杏望向羽师兄。
公子羽只是安静地坐着,波澜不惊。
他素来是个谦谦君子,有如清风朗月。
缘杏却觉得伤感。
师兄对她温柔亲切,可对她而言,总有难以描述的距离感。
他比他们都要年长,才思出众,气质优华,如清霜傲雪。
师兄就像挂在天边的清月,可望而不可即。
他好像总是走在他们前面,缘杏还在跟着师父一点点打基础的时候,师兄已经时时可以外出游历了。
缘杏仰望着师兄的侧脸。
她好希望自己当初能早一点拜入师门,这样,或许就能离师兄近一点,早些站在师兄身边。
在北天宫日复一日修炼的生活,像流水一般悄然流逝,没多久,就真到了公子羽离开北天宫的日子。
羽师兄出门那日,缘杏跑去送他。
缘杏明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在房间里练习了许多次,可是真的到了大师兄面前,她竟还是忽然变得不善言辞,半天说不出几个字来。
“师妹?”
公子羽望着许久不语的杏师妹,问。
终于,缘杏从拿出一个香囊和一个络子来,憋红了脸,递给公子羽。
“啊。”
公子羽接过香囊,恍然大悟。
师妹当初的确说过,要打一个络子给他带在身上,因为是用货真价实的彩绳打的,所以不会像画出来的香囊那样,过几天就消失掉。
缘杏画的香囊精巧自不必说。
而她如今打的络子,更是已经比她六岁生日时给哥哥打的那个像样多了,她做了个漂亮的红绳结,即便不挂在香囊上,也正好可以配北天宫的弟子服。
公子羽错愕。
小师妹这般小,竟然还记得当时戏言般的约定。
他的指腹摩挲着这个香囊的表面,分外珍惜。
他不由对缘杏浅浅一笑,喜悦道:“好漂亮,多谢师妹,我会好好保存,一直戴在身上的。”
羽师兄这样的笑,总能让缘杏心神摇荡,像是小舟被放进了水里,风一吹就左右飘摆。
师兄他定不会猜到,这个络子她从与师兄约定那一日就开始打,足足打了几百个,最后挑出了最漂亮的一个,方才决定拿来给师兄。
她鼓起勇气道:“师兄,你要尽早回来呀。”
“好。”
公子羽答应,随即抬手摸了摸缘杏的头。
羽师兄走了。
公子羽离开后的好几天,缘杏都还精神恍惚。
她时常会在路过玉树阁或者道室的时候,下意识地伸头看一眼,看看羽师兄在不在里面修炼;她会在师父过来授课的时候,不自觉地去看他身边;她有时再去湖边赏月,也会不知不觉地期待,羽师兄出乎意料地在下一眼出现。
她习惯性地想要捕捉羽师兄的身影,结果当然都是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