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特别怕冷,回到家里,我就将窗帘拉上,让她千万不要碰凉水,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就告诉王嫂一声。
我将买的药材都给王嫂,交代她要怎么做汤。
交代好这些,我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拿了一套没有拆标签的衣服给李情欢送过去,却发现她人不在房中,而在浴室,低低的啜泣声从里面传出来。
她好像跟家里人在打电话,从李情欢的话里,她家里人又在问她要钱了。
我靠着浴室的门,李情欢从认识陆震庭到今天,我一路见证他们,没想却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我认识李情欢这么多年了,她家里的情况自然也是知道一二,她家里还有个弟弟,比她小两岁,她家重男轻女现象十分严重,儿子是宝,女儿是根草。
李情欢能上学,那都是靠她自己挣钱供的自己。
她一个人在海城快七年了,家里没有来个电话对她嘘寒问暖,打电话来,那都是要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谁又好过了?
都是一地鸡毛。
我打算将衣服放下就出去,李情欢忽然从浴室里出来了,她愣了一下,应该没想到我在,旋即她苦笑了声,说:“我弟要娶媳妇了,对方要二十万彩礼,还要在县城买一套房子,买车子,我妈打电话过来一张口就问我要钱呢,这些年往家里拿了不少钱,他们觉得我在城里特别好赚钱,恨不得把我当摇钱树了,不过这次,他们摇不出什么了,这棵摇钱树已经死了。”
那个‘死’字十分苍凉。
估计李情欢的妈妈又没有在电话里提她,哪怕是关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