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似乎不知道一般道:“表哥,你曾在外扬言说小桃红是你要庇护的人,然今日却有人刻意为之,不知是柳家看你不顺眼,还是闫家要让你出丑呢?刚才你是没瞧见小桃红的模样,怕是今日便死在这后院了。”
“柳大人过寿,大喜的日子,这般晦气,我倒是觉得这闫牧能公然如此,怕是对柳大人偏心姑爷不大满意吧。”
游士蕃站在此地,只觉得尴尬至极,然这让自已尴尬之人,居然是闫家的小子?
说来这闫牧,本就看他不顺眼,以为他是靠着女人裙带上位,深觉得不耻。
钟锦绣见他们不吭气便又道:“他对谁满意不满意的我倒是没怎么在意,但是他们之间说了句话,却让我很在意。”
沈明泽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国舅爷你,有了正房夫人,不敢管小桃红了。”
梁唤看了看自家夫人,李妙玉尴尬的笑笑,但确也点了点头。
“夫人觉得他说错了?”
钟锦绣颔首道:“自然是错的。先不论我与小桃红以前恩怨,但表哥您曾经对外说他是你庇护的人,我便不会如此小气,在外掀了表哥的台,故而我觉得表哥庇护的人,便是我要庇护的人。”
“我不是小气的人。”
沈明泽冲着她点头道:“确实,我家夫人大方得体,最是顾忌为夫在外的名声了,所以刚才你救了她?”
钟锦绣颔首,一脸求夸赞的模样,沈明泽笑道:
“好,很好,表妹做的很好。”
沈明泽夸耀完钟锦绣后,旁若无闲杂人等道:“皇上前几日宣我入宫,提了下官员升职之事,皇上说柳大人劳苦功高,不仅仅升了柳楚辞的位,连带着升了他外甥闫牧的职,但听夫人的意思,先不论他如何藐视某,但他在他外祖寿宴上做出此等事,便是德行有失,怕是与升迁无望了。”
钟锦绣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一旁的潘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他以为钟锦绣不认得这位闫牧。倒是沈明泽,他可是认得的这位闫牧的。
潘由无奈道:“嫂夫人果然是如传言不一般,温柔贤淑,大方得体啊。潘某佩服...”
钟锦绣坦然接受,至始至终都不曾看向游士蕃和闫牧。
但是既然是不看他们,也能晓得,他们此刻脸色有多绿。
随后灰溜溜的走了。
“哈哈哈...”
潘由看不惯此人,连带着游士蕃也不大待见,他也是个不折手段之人。
梁唤想起那种场面便道:“你们刚才没有受惊吧?”
李妙玉摇头道:“没有,只是那位姑娘绝傲,生生的拿块砖往自已头上劈,那场景惊心动魄的很,真怕她这一砖头将自已...这么好的日子,多不吉利...柳大人若是知晓,怕是要气的吐血了。”
不用亲眼看,也能感受到闫牧有多么的不是人。
不一会,柳家家主便邀请沈明泽夫妻两个前往,钟锦绣以不舒服之由拒绝了,不想见不该见之人。
沈明泽去了书房,书房内站着闫家家主和夫人还有闫牧,以及柳老爷子,柳楚辞,柳淑。
沈明泽瞧着这阵仗,面无表情的走进。
“柳相爷?”
“国舅爷,今日阿牧失礼了,还请莫要计较。”
沈明泽轻笑道:“柳相爷您都不计较,我岂会放在心上。”
柳相脸色很不好,亦觉得很丢脸。
在他寿宴之际,居然做出这等事,简直是可恶,且如今沈大人当众说他德行有亏,怕是升迁已经无望了。
升迁不升迁的,无所谓了,但只求沈大人能不计较才是。
沈明泽道:“我就是可惜,柳大人一世的英明,临了栽倒儿孙的身上。”
闫柳氏见他如此诋毁自家儿子,不免回道:“不过是个烟花女子,沈大人如此小题大做,是否将我柳家放在眼中?”
“闫牧如此欺负我的人,是不是也不将我沈家放在眼中?还是说宫里的闫妃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才惹得你们如此放肆?”
闫柳氏被噎,无奈回眸看向柳相,柳相谨慎了一辈子,如今绝对不能让一小儿毁了自已清誉。
“闫牧,过来道歉。”
闫牧不愿意,躲在自家母亲身后。
“母亲,我没错,那小桃红收了我的银子,便是我的人,我与她本就是相好,你情我愿。”
“好一个你情我愿,既然闫公子觉得自已无错,那如此我们便在这柳府里审一审了。”沈明泽轻唤一声,“阿三,去将小桃红接过来。”
不一会,小桃红便过来了,她已经换了衣物,头上伤痕已被包扎好了。
小桃红一见到沈明泽,双目微红,她走进,则跪在他身侧,道:“爷,妾没用,给爷丢脸了。”
“闫公子说你收了她的钱?”沈明泽不免轻哼。
“爷,妾的红衣阁卖艺不卖身,爷曾夸赞妾之舞姿世人难求,闫公子初去红衣阁,的确仍在台上百十两银子......妾乃是爷的人,自不会眼皮子如此浅薄,更不会坏了规矩,伤了阁楼里面求生的姐妹。”
闫柳氏不耻道:“哼,一个贱人,我儿看上了你,便是你的福气,何须你如此推搡,坏他名声?”
“妾句句属实,不曾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