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样的紧张还要持续多久,很多人都在盼着三皇子或者四皇子能赶回来,这样至少还能与尹祥一争天下,只是现在边关形式如此严峻,突厥虎视眈眈,尹天是万不可能离开边关的,所以他们能指望的上的,除了在江南的尹拓之外,并无其它人。
不过那秦楼楚馆,烟花之地,永远是不会空闲的,不管是乱世还是盛世,那里永远是繁华依旧。盛世中,男人来这里开心寻乐,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乱世中,男人来这里牌友解闷,寻求暂时的安慰。
倚翠苑,依旧是笑语喧哗,丝毫不见清冷。迎来送往的女子可不管什么时局,那都距离她们太遥远,而寻欢作乐的男人似乎比往日更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突然想开了的,不在少数。最盛行的一句话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柳诗诗站在走廊上,望着楼下那一批只知道醉生梦死的男人,露出鄙夷。眉宇间染上轻愁,不知裳儿如今可安好?自从上次与她联系之后,她就失去了她的消息,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回到了京城?如果是的话,又要怎么避开那重重的盘查呢,尹祥在城外便设置了层层关卡,若是见到疑是尹拓的人,便关入大牢,若是反抗者,格杀勿论。
越想她就越担心。
“诗诗,你怎么站在这里?你在等杜大人吗?”一道油腻的要滴出油来的在她的身后响起。
柳诗诗立刻堆起笑脸,故作娇羞的说道:“让嬷嬷见笑了。”
“瞧瞧,瞧瞧,诗诗还会脸红了,”柳诗诗被新任金科状元杜天陵瞧上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经常的大街小巷,以致于现在京城里的官员都没人敢再点名要柳诗诗作陪了,于是她就只要等着杜天陵有空的时候来就行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是在做什么,说些什么,当风花雪月的幌子盖住了那些事情的真相时,所有人都是麻木与忙碌的。
“嬷嬷,你又开我玩笑了,”柳诗诗笑着说道,“京城现在这么乱,他怎么还能来呢?”
嬷嬷立刻捂住她的嘴巴说:“诗诗,这些话可不是好乱说的。”嬷嬷小心的瞧瞧四周,见周围没人,这才放下心来,“咱们女人啊,莫管那些男人的事情,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了,你说是不是呢?”
“嬷嬷教训的是,诗诗不会再说了,”柳诗诗点点头,“那请问嬷嬷找我有什么事吗?”
“诗诗,那杜大人有没有与你说什么?”嬷嬷将柳诗诗拉进房后,小声的问道。
她蹙眉回答:“嬷嬷,诗诗不懂你在说什么。”
“诗诗,虽然我们不应该管男人的事情,但是总得要为自己打算一下啊,若是这京城真的乱了,嬷嬷也好及早做准备你说是不是?”嬷嬷小心的陪着笑问道。
“嬷嬷,”柳诗诗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嬷嬷说的没错,只是我已经好几天没见着杜大人了,他一直在宫中并未离开,所以这京城究竟要出什么事情诗诗实在是不知道。”柳诗诗平静的说道。
嬷嬷想她整日呆在这倚翠苑,外面发生的事情她确实不知,于是叹口气道:“这样啊,那就算了,诗诗,你好好休息吧,嬷嬷先走了。”
“好,嬷嬷,”柳诗诗将她送出门,临走时说道,“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个通知嬷嬷。”
“那就好了,嬷嬷就等你这句话了,”她心满意足的走了。
柳诗诗皱眉将门关好,走到桌子边倒一杯茶,心里很是郁结与担忧,随后便提起笔,飞快的写起来。
“一群饭桶,”在金銮殿上,尹祥就是这样咬着牙,拍案大骂道。
堂下跪着一群大臣,各个将眼睛钉牢在地面上,听到尹祥这句话,立刻齐声道:“臣等无能,请太子责罚。”
慕容相,纳兰相,与太傅赫然跪在地上,只是三人的面色都很难看。
“众卿,难道都没话说吗?”这句话,尹祥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慕容相,看你的样子是有很多话要说是不是?那好啊,本太子给你这个机会,你就大大方方的说吧。”他盯着他,残暴异常。
尹拓慕容雅倩被强行打掉孩子的关系,慕容相的心中早已郁气横生,突闻尹祥这无礼至极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但是跪在他身边的纳兰相却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慕容相顿时清醒过来,咬着牙毕恭毕敬的说道:“臣不敢,但凭太自做主。”
“不敢?”尹祥噙着笑讽刺的说道,“如今还有你慕容相不敢的事情?这可真是稀奇了。”他的态度很傲慢,慕容相看得心头窝火,到了此时,他正在考虑慕容雅倩的提议。当初他进宫探望慕容雅倩的时候,她只说让他放弃太子,那时他狠狠的骂了自己的女儿。而现在,尹祥与尹拓给了他太多的意想不到,他不得不考虑起自己的未来。
太傅琦新抬头问道:“敢问太子爷,皇上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原来尹祥是用皇帝生病在德妃娘娘那里静养为借口,才趁机把持了朝政,好一个尹祥,真是心机深沉的可以。
他摆摆手说道:“太傅别急,等父皇病好了之后,自然会出来的,现在急了也没用不是吗?”
“这……”
纳兰相说:“是啊,太傅大人,这事是急不得的,咱们应该从长计议才是。不过太子,老臣想知道这皇上到底所患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