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邈被桎梏地立即抬头,失措的眸色一闪即逝。
他没有害怕,专注盯着傅英,脸色一如往常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他心里的想法。
他原想,这样的平静,才会让傅老师卸下心房。
毕竟以前都是这样。
可这回亭邈却想错了,他纵然脸色平常,没有担忧和害怕,但傅英仍然没有松缓,相反,眼里蓄积着无穷的凉意。
亭邈瞳孔收缩,眸子里陡然被担忧填满。
“傅老师……”他嘴唇翕动,小声喊傅英的名字。
房间寂静无声,唯有亭邈的嗓音,添了些弱弱的哭腔,在夜晚莫名显得惊瘆。
傅英掐他下巴的手猛然用力,亭邈吃痛:“嘶——”
漂亮的五官被疼痛恼得狰狞起来,亭邈吸了口气:“傅哥哥,傅哥哥,你告诉我不要哪样?我都听你的,傅老师,别急,你别着急……”
亭邈不害怕他把自己掐出青痕,只惊惧他的病症会不会复发。
傅老师好不容易接受治疗,吃药的这些时间,他那么痛苦都熬过来了,千万、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亭邈想着心里就是一凉。
他双手反握住傅英掐他下巴的手,掌心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收拢再收拢,安抚傅英泛凉意的心思。
“傅哥哥,你没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他认真盯着傅英的脸,哑着声,可语气很快,生怕会被傅英拒绝:“我们之前,不该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