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邈哑然,苦恼地皱了皱眉头。
他没有发现自己有变化,愿意和林温元说话,只是因为当时他已经为自己的错付出了代价,没必要不依不饶。何况,确实说来,他做的事,算不上为非作歹。
亭邈揉揉脸,抬眸,正经地看着林温元:“你错了,我可没变,我——”
林温元倏忽道:“因为爱上他,你对这个世界,都温柔了。”
亭邈蓦地睁大眼睛。
“我……”
轮椅声响,傅英推开隔间的门出来,瞥了眼林温元,径直到亭邈身边。
孟容晓疯狂脑补:操,新的修罗场!
她瞪大眼睛,乖乖做个围观狗。
傅英冷眉一扫,睨了下林温元:“阿邈一直温柔。”
林温元耸耸肩,此刻再度面对傅英,也没有从前那般畏惧,他轻声笑笑:“权当我胡说,你们聊,我去换衣服了。”
他离开,亭邈叉着腰,还是没懂林温元话里的意思,但不妨碍他撒娇:“傅老师,他、他说我变了,我明明、我哪对他温柔了,非要我吼他不成?”
傅英坐在轮椅上,但亭邈特别乖,俯下身蹲在他轮椅边,这让傅英给他顺毛的动作愈发熟练。傅英摸摸他的脑袋,从后脑勺一直rua到后颈,说:“嗯,阿邈最凶。”
亭邈:“?”
“我凶?”亭邈咻地站起来:“刚刚才说我温柔。”
傅英从善如流:“嗯,对我温柔,对其他人都凶。”
亭邈得意地哼哼:“这还差不多。”
围观全貌的孟容晓要被萌吐血了,万万没想到她亭哥和傅老师一起的时候是这种架势,这谁能料到啊,这谁不能嗑到啊!她咂咂嘴,看着两人快要入迷。
直到傅英幽幽望向她,孟容晓才惊慌逃遁:“我、那个林哥应该快了,我去隔间等。”
后台又只剩下他俩,亭邈撒欢后,才发现傅英的衣服换成了古装,不是采诗官里侠客霍晚的衣服,但也很好看,黑色的,似乎还有金丝边,衬得他眉眼深邃,束着假发的玉冠是墨玉,别有一番贵气。
亭邈一顿夸赞,复想到什么,疑惑地望向紧闭的隔间。
他没想到林温元现在在做群演,当初……亭邈嗓子眼有些干涩,他咽咽喉咙,将林温元现在的事告诉傅英,说完后,眼带怅惘。
从傅英的视角看,他这副表情浑然便是对林温元的感伤。
傅英眼神微变,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他说不出在担心什么,总之对林温元横生了股强烈的醋意,这醋意在心里翻江倒海,要命的折腾。傅英沉叹了声,薄唇翕动,缓缓哑声道:“若你想帮他,我可以签他进eternity娱乐。”
嗯?亭邈回头,懵了。
怎么突然说到签林温元的话题,他看了眼傅英阴翳的脸色,眨眨眼:“傅老师,你不吃醋吗?”
“醋。”傅英转动轮椅上前,明目张胆地圈住他的腰,试图把他往怀里带,若非亭邈赶紧撑着轮椅把手,恐怕现在已经栽进傅英怀里了。他狐疑地皱皱眉,傅英咬牙切齿,呼吸沉乱:“从林温元和你说话到现在,我已经醋到想把他撵走了。”
亭邈稳住身形,想慢慢起身,谁知傅老师一察觉他动作,就发狠了束缚他的腰。亭邈挣不开,嘴角朝下一扁,好奇地问他:“那为什么要签?”
傅英看他竟要起来,心里越来越燥,他心脏仿佛被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明明想的补偿林温元,但偏偏此刻要硬着声音说:“签他进来,成为我的人,我就有办法让他再也见不到你。”他表情阴翳,又醋又凶:“我想过了,与其撵他走,不如成为他的老板。以后见你一次,我就把他送到深山老林拍戏,见你两次,就——”
亭邈噗嗤笑出声来:“就什么?”
傅英紧锁他的腰,眉眼狠厉:“送去国外,去非洲,去热带雨林,去哪拍戏都行。”
亭邈渐渐睁大眼睛,心里的小人笑声不断。他忍俊不禁,连连摇头,似恍然:“我才知道,傅大总裁都能掌控国外的娱乐行业了,说说,是不是和网友说的那样?”
被笑话,傅英必然是不高兴的,他抿嘴:“哪样?”
“他,独一无二的霸总。”亭邈伸手,抬下巴,一副正经,遥望远方:“他,操纵着商业帝国的命脉,他怒,娱乐圈风云变幻——唔!”
傅英猛掐了把亭邈的腰,亭邈吃痛,惊呼了声,瘪瘪嘴,满脸哀怨的模样:“网友说的,又不是我。”
傅英静静看着他,动也不动,话也不说。
亭邈见好就收,赶紧求饶,黏黏糊糊地在他耳边说:“好了,我不说了……林、林温元的事情你别管,我知道傅老师想签他是以为我愧疚。不是的,我没有做错过,何谈补偿?况且,林温元现在不会要我们帮他的。”
“你知道?”傅英一顿。
亭邈点点头,回想刚才林温元的话,心生波动:“他确实变了,踏实努力,从容振作,他和以前不一样,这时候我们的‘帮助’,不是为他好。”亭邈咬咬唇,坚定地摇头:“是像胜利者给与败者的恩赐,他不会要,我也不会给。”
傅英没说话,眼眸微垂了下,亭邈知道他懂了,正要笑,却感觉腰间的大掌越发紧,死死地禁锢他。
亭邈蹙起眉:“傅老师,干嘛?”
傅英心里不是滋味儿,手掌恶劣地在他腰间掐了掐:“你对他这么了解。”
傅老师掐得不痛,但是好痒,亭邈动了动,忙举手表忠心:“哪有,我对傅老师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