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清言从没被人这么说过,她浑身发抖:“好,好,好,你做出这种事,我是江府的主母,老爷不在我也有资格处置了你,翠姨,去叫人来。”
翠姨应了一声就出门,心藻急忙从床上扑下来拉住翠姨胳膊。
翠姨:“姑娘!你做什么?”
心藻辩解着:“夫人,不是这样的!他不是!”
夏清言:“心藻,你到底在干什么?”
“夫人!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心藻急着辩解,口齿更加混乱不清。
“我做了什么我认了,不用你来说!”楚伋打断心藻。
翠姨:“姑娘,你放开我。”
心藻死死拉着翠姨不肯放,只怕她去叫人。
夏清言觉出不对劲,问道:“心藻,确实是这个人欺负你了,对吗?”
“不是!”
“是!”
心藻和楚伋同时回答。
夏清言不理楚伋,盯着心藻问:“陈心藻,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不是,他刚刚不是在欺负你吗?”
心藻顿了顿,擦干脸上的泪:“夫人,是我喜欢他。”
此话一出,夏清言和楚伋同时惊讶地看着心藻,夏清言的眼神忽然很陌生:“陈心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心藻此时再清楚不过,她跪在地上:“夫人,您处罚我,饶了他吧,是我叫他来的,都是我的错。”心藻深深伏低身子埋着头,只是为了不用看到夏清言的神情,她让夫人失望了,这失望比愤怒更让人难以承受。
夏清言后退两步,坐在床上:“心藻,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你父亲把你教的很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怎么能和这种污秽肮脏的人通奸?”
“对不起,夫人,他不是什么污秽肮脏的人,我喜欢他。”一日一日盘旋心藻心头的话终于说出口,说出来一阵轻松,她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惧。
楚伋跪在旁边低着头,眼泪掉在手背上,心藻从来没承认过喜欢他。
“心藻,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夏清言话说得很疲惫。
“夫人,那我去叫人吗?”翠姨问。
夏清言摇头:“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她我处置不了,等老爷回来,让老爷处置他二人罢了,我已经累了。”
于是楚伋心藻二人便跪在一起,等着江东楼从朝堂回来,珠燕也红着眼眶跪在门口,陪他们一起。
心藻身子虚弱,跪了一会就晃晃悠悠,楚伋偷偷伸手扶住她。
夏清言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看着这两人一起心意相通地跪着,她莫名觉得很恼火,却又不想表现出来。
“老爷怎么这么晚都没有回来,今□□堂上是有什么事吗?”夏清言问。
“是啊,平常再晚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翠姨搭话。
今天很多事都很不寻常,夏清言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她给心藻带的参汤都放凉了。
“夫人,原来您在这。”一个丫鬟从外面进来,她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屋里的气氛很怪异。
夏清言:“怎么,老爷回来了?”心藻差点支持不住,她最害怕的还是来了。
丫鬟走近,凑到夏清言耳旁说了几句。
“她怎么来了?”夏清言疑惑不解。
“奴婢也不知道,她还吩咐奴婢,让您直接去见她,不要惊动别人。”丫鬟小声说。
事情越来越不寻常,夏清言起身,翠姨急忙跟上:“夫人,这二人怎么办?”
“找人看着就是,谅他们也逃不到哪去。”夏清言说完就和翠姨匆匆离开。
珠燕急忙过来和楚伋一起扶心藻起身,心藻皱着眉头,她身子实在难受不堪,忍不住干呕起来。
“心藻,你这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楚伋问。
心藻欲哭无泪,抓着楚伋手臂:“最后还是闹成了这样,夫人已经知道,我们完了……”
珠燕哭着说:“对不起,姑娘,我不知道夫人这么晚还会过来,才把楚公子叫过来……”
心藻摇摇头,楚伋说:“珠燕,不怪你。”
“心藻,”楚伋把心藻扶到床上,“没关系,不管之后会怎么样,至少我们都在一起。”
心藻喃喃地说:“楚伋,我不想死。”
楚伋笑了:“我也不想死。”
心藻:“那你还笑得出来。”
楚伋:“如果一定要死,跟你死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心藻:“我不满足!我想跟你一起活着,活着在一起。”
楚伋被心藻哭的样子逗笑了,他抱住心藻:“好了好了,没事的,别怕,我们现在是活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