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彧志神情惊愕,脚跟小幅度地使力,推着身体挪动,挣扎着想离开这里,想活命,但是视线里突然倒映出两个陌生的男人,他即刻僵住。
波顿嘀咕道:“他还没死,怎么办?”
比尔沉默半晌,楼上开始传来忽隐忽现的暧昧不明的声音,他即刻嗤笑出声,道:“怎么办?陪他一起等啊。”还踢了踢江彧志的肩膀,“喂,听到没有?”
双手在地板上用力地抓着,江彧志目眦欲裂,耳边莫名回荡起别的女人魅惑的呻吟,而脸蛋全在眼前变成了郗良的模样,傻傻地笑着往后退,离他越来越远,转身攀到安格斯身上……
波顿蹙起眉头,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楼梯处,倏然察觉到一股难以启齿的恻隐在心头缠绕。
比尔看着江彧志的模样,蹲下身逗他,“你的未婚妻现在被别人压在身下,你却躺在这里,还是男人吗?噢,你受伤了,我看看伤得有多厉害?”故作好奇地凑近插在他肚子上的匕首,一只脚往前一挪,直接踩在他的左手上,让他瞬间呻吟出声,满头汗珠又密集起来,“嗯……没什么嘛,这么一点伤,还可以站起来啊,怎么这么没用呢?”
“你——”江彧志再看肚子上的利器手柄,几乎难以置信,上面精美的枫叶浮雕在他眼里重重迭迭,忽地一个手柄变成两个,叁个……
“比尔,别把他弄死了。”波顿的声音有些僵硬。
比尔轻笑起身,放过了江彧志的手。
“放心,我还很想看看安格斯要干什么。”说着,比尔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打了个哈欠。波顿见状,也让自己忽略掉女孩充满颤栗的悲鸣,在他身边坐下。
那声音越来越紧凑,像一根坚韧的藤蔓,蜿蜒曲折缓缓缠绕住他们的心,再无情地收紧。
今晚,安格斯和波顿才刚从曼哈顿回来,比尔拦下安格斯跟他商量原定好的计划发生意外怎么办,意料之内被臭骂了一顿,之后波顿发现有一辆车子经过,这引起了安格斯的注意,拯救了比尔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的门口是很少有人经过的,一直只有郗良这个酒鬼,于是他们猜是她的未婚夫回来了,想着让安格斯今晚不要过来为好。但安格斯显然已经把自己放在正主的位置上,他们只好跟过来,还做好安格斯会把人弄死而他们需要毁尸灭迹的准备。
结果,是郗良自己把未婚夫弄了个半死。
波顿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上被伤害被羞辱到已经绝望的江彧志,旁边的比尔自顾自开了一瓶白兰地,又起身去找杯子,给波顿也倒一杯酒,两人若无其事地喝着。
时间过得极慢……
疯狂过后,郗良精疲力尽,沉沉昏睡过去。
安格斯贪婪地抚摸她的脸庞,凝视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才起身收拾好自己,轻轻关上房门下楼。
客厅里等待的两人看见安格斯出现便站起身,比尔挂起笑容调侃道:“我敢保证你再不下来他一定不是死于情杀凶杀,而是冻死的。”
江彧志躺在血泊里已经没了挣扎,匕首插在他的肚子上只看得到刀柄,一点点的刀身都看不见,鲜血在寒冷的天气里早已凝固。安格斯可以清晰地透过他的衣物看见他的胸口还在轻微起伏,眼睛还会眨,但精神状况已经不太行了,脸色惨白,双唇毫无血色。
安格斯走近他蹲下身,磁性的嗓音轻轻落下,却残忍如魔鬼,“你的未婚妻真是个宝贝,可惜你无福消受。”话音刚落,安格斯伸出手握住刀柄给了江彧志最后一击,长长的利刃生生割到他的胸口,再猛地拔出来,刀尖划过他的下巴,鲜血飞溅到他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脸上。
安格斯漠然起身,端详着手上染血的枫叶匕首,风轻云淡地问:“这是她自己买的?”
波顿嘴里无味,语气平平答道:“是,她好像很喜欢那个图案。”
比尔走到入门处,“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没做。”说着,他蹲下身抓起江彧志的外套摸索,找不到要找的东西又打开他的箱子,在里面一阵乱翻。
安格斯和波顿看一眼就明白,他们还没弄清这人的姓名,只知道是郗良的未婚夫。
“找到了。”比尔拿着江彧志的身份证件,别扭地宣告,“江、彧、志,他的名字叫江、彧、志。”又耸耸肩说,“应该很容易处理。”
安格斯迟愣一秒,一种莫名的耳熟让他伸手将证件拿了过来,“江彧志?”
“怎么了?”
安格斯微微皱眉,“呆子的母亲好像姓江。”
波顿和比尔在明白安格斯说的呆子是谁后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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