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必须还挂在5旅,怎么样?”
冯京墨闻言笑了,他呲牙咧嘴地问,“那我是不是该拿两份钱?”
齐羽仪被他的无耻震惊了,瞪着眼问他,“死了我多少脑细胞,才想出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还要去说服我爹。不让你请吃饭已经不错了,你还问我要钱?”
“本来是应该请的,”冯京墨一边说话一边抽气,听得齐羽仪也一抽一抽的,“不过,你有了主意也不同我讲,害我白挨这么一顿胖揍。疼还是其次,那么多人都瞧见我挨揍,四少的脸都丢尽了。功过相抵吧。”
“滚蛋,”齐羽仪看着冯京墨被揍成这样,依旧是一副欠揍样,牙根痒得紧。他抓起手边的一块毛巾就朝冯京墨砸过去,倒是避开了后背往头上砸的,没料想冯京墨习惯性地就去躲,不知道扯到了哪根筋,疼得嗷嗷直叫。
齐羽仪这下心里舒服了,“我好不容易让老头子答应收编24旅和办航空学校的事,打量着先把杨化成叫来谈一谈,便去同你讲。结果杨化成还没来,喜德先来了。你说你就急这么一时半刻?”
齐羽仪走过去拿毛巾,却把自己的气又讲起来了,他拿着毛巾就往冯京墨手臂上抽。冯京墨刚刚扯到疼出一身冷汗,现在不敢动了,任凭他抽。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疼死你算了。给我好好养伤,不许瞎折腾。”抽够了,齐羽仪把毛巾往茶几上一扔,提腿便走。冯京墨被这么一闹,热又有些上来,见齐羽仪要走,便闭了眼。
齐羽仪走到房门口,冯京墨应该还是疼,眉心蹙着,呼吸也不□□稳,出了一晚上的汗,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颊上,脆弱地让人有些心疼。
“小四,”齐羽仪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你说不想打了,真的只是因为那夜说的原因吗?”
冯京墨的眉头紧了一下,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艰难地转了头,面朝着里睡着了。齐羽仪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张中翔看着眼前含羞的少女,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他们到苏州博习医院已经一个多月了,大部分的伤员已经伤愈归队,只剩几个重伤员,还需要一些日子。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同这里的医生护士也渐渐熟了。伤员少了,他们的工作也少了,所以这边的医生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们也会去帮忙。
眼前的这位穿着护士装的少女便是博习医院的外科护士,自从有一日,她听说张中翔吃不惯米饭之后,便每日在家做了馒头带过来。
张中翔收吧,怕她误会,毕竟他对她没那个意思,况且他们很快便要走,不好耽误人家。不收吧,人家说了,家里做多了,吃不完让他帮忙,他连拒绝都找不到合适的话。
两个人正在僵持,突然听到一声嗤笑。小护士一抬头,脸突然红了,把饭盒子往张中翔手里一塞,扭头便跑了。
“啧啧啧,”刚才那个声音又起来了,“祸害完一个又一个啊。”
“祸害是没有资格说别人祸害的。”张中翔转过去,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一去,也太久了。”
他们走在小径上,博习医院种了很多桃树,如今正好是繁华落尽的时节,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花瓣。冯京墨挑着落脚的位置,尽量不踩到花瓣。
张中翔被他晃得眼晕,推了他一把,“别矫情。”
“怎么叫矫情呢,这叫怜香惜玉。”冯京墨依旧低头看地上,却突然扭头,盯着张中翔手里的饭盒,一脸的坏笑。“哎呀,忘了,咱们翔君最不懂的就是怜香惜玉了。怪我,怪我。”
张中翔见他坏笑,就知道准没好话,可也来不及捂他的嘴,平白又被他调戏了一番。好在冯京墨见好就收,依旧低着头走起来。
“我离开5旅了。”冯京墨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升了?”张中翔倒不吃惊,不如说是意料之中。没料想,冯京墨却摇摇头。
“我同子鸿讲,我不想打了。以后只在5旅挂个名。”冯京墨慢慢地说,“原本还没正式宣布,不好说,但是你,也没关系。子鸿要在上海办航空学校,我之后应该会去负责筹建的事。”
“今日来,就是同你说这个事。你是我拐来的,如今我先撂挑子了,总得给你有个交代。”冯京墨的话听得出有些抱歉,有些事他不想多谈,也不知道张中翔能不能理解他。
“到了。”他等着张中翔说他的想法,却冷不防张中翔也学着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冯京墨停下脚步,去看张中翔。只见他半仰着头,视线斜向上看去,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被爬山虎缠绕的灰墙,红色的窗框像是油画的相框,窗内静静地坐着一个人,手中握着钢笔,撑着下巴,兀自出着神,不知在想着什么。这样的一副场景,冯京墨觉得比油画还要静谧美好。
到了。
他要去的地方,到了。
阿白,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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