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翔连忙点头,“漱秋有消息说齐羽仪带着全家要来上海,府里这几天收拾细软呢。”
“那四少是不是也要回来了?”松童激动地问。
张中翔又摇头,“不清楚。就是打听不到玉灏的消息。”
“从他到天津进了齐府,除了他爹入土露了一会儿脸,就没人见过他。我们打听下来,齐府的几个太太都没让见。”
“可是为什么呢?”松童挠着头,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把四少藏起来呢。”
这一点,所有人都想不通,周老板也皱起了眉头。
“不过,只要他动了我们就能有机会。”张中翔不知道是在安慰谁,“在路上总不能把一个大活人藏起来,总能打听到消息的。”
“太好了,”松童一下子就被说服了,“一有四少的消息,我们就去把人抢回来。”
周老板没有这么乐观,他拉着张中翔打算细问,外面突然喧闹起来。周老板叫了妈子过来,吩咐她叫门房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门房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张报纸。
“老爷,”门房恭恭敬敬地把报纸递过去,“是号外。说是什么日军,什么援什么的。”
门房说不清,周老板和张中翔拿起报纸自己看。半晌,周老板难以置信地看向张中翔,“齐解源…投靠日本人了?那玉灏?”
张中翔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个锁,他三两下折好报纸,站起来就告辞。
“张医生……”
周老板送他,不安地叫他。张中翔带上帽子,脸上的表情已经调整好了,他回头安慰周老板,“周老板,不用担心,我这边再去打听打听,您跟十洲说,我有消息了再来找他,让他别担心。”
慕白术站在电车的最后面,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在他的眼膜上一眼而过,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这几天他都心神不宁,日军公开支持齐解源部,舆论一片哗然。全国各地的势力都通电讨伐齐解源,说他卖国求荣,要求他让出上海。
玉灏是最恨日本人的,慕白术的一颗心悬在空中,怎么也放不下来。是因为这个,齐羽仪才把玉灏软禁起来了吗,玉灏会不会受到什么折磨?
不会的,别瞎想。慕白术暗喝了自己一声,齐羽仪和玉灏从小一起长大,亲同手足,即使意见不合,也不会伤害他的。
他强迫自己收回精神,却发现车不知开到了哪里。慕白术连忙跳下车,他对上海还不熟,除了经常走的几条路线几乎是两眼一抹黑。
他绕了许久,才认出来这里似乎是张中翔家附近。上次来是冯京墨开车来的,又是晚上,他花了一些功夫才认出来。
慕白术决定去找张中翔。自从那天张中翔匆匆走了,他到家之后听松童说了事情马上打电话去张中翔家,可是并没有人接。他又打去医院,不是人不在就是在看病人或者在手术。慕白术不敢频繁打扰他,所以到现在,都没跟张中翔说上话。
去吧,他按着记忆中模糊的印象走起来。虽然不知道他在不在,反正已经在附近了,白跑一次也没什么。
冯京墨按响门铃,他等了一会儿,要不是里面有动静,他几乎要以为张中翔不在了。好在张中翔开了门,看见是他,有些吃惊,又有些轻松。
“不好意思,翔君,我突然来了。”慕白术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张中翔看看里面,才侧开身,把慕白术让进去。
“翔君你有客人?”慕白术问道。
张中翔有些紧张,慕白术却没有察觉,他笑着抽抽鼻子,“有烟味。”
张中翔侧身挡住垃圾桶,却意识到有些掩耳盗铃。慕白术也察觉出来了,他有些紧张地问道,“是玉灏有消息了吗?”
“不是的。”张中翔连忙否认。
他推着慕白术往外去,“十洲,我这里还有事,你先回去。有玉灏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他这个样子,慕白术更不肯走了,他抵住门框,回头看张中翔,“你一定有事,求你告诉我,我能帮上忙的。”
“不需要你的帮忙。”张中翔生硬地说,他努力想要关上门。
二楼传来轻浅的脚步声,似乎是穿着软布鞋的人。慕白术听到楼梯上有人说话。
“这位就是十洲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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