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问道,齐羽仪只是冷笑。当然不是他安排的,他怎么可能安排这种低级的暗杀。他早想好了一万种折磨山本的方法,只要山本落在他手上,他保证山本后悔他做的一切。但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齐羽仪立刻做出了决定。
玉灏在他手里,早一天把他抢回来都好。齐羽仪似乎是瞬间就开始行动,但他依旧因为便宜了山本恼火,不想跟他废话。
“你不怕关东…”山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羽仪打断了。
“怕,当然怕。”齐羽仪眯着眼睛说,“但关东军是关东军,你是你。关东军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少佐。”
山本不可置信地看向齐羽仪,似乎在窥探他的表情。齐羽仪毫不掩饰地任他观看,对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有什么好掩饰的。
“你和井上勾搭上了。”山本马上就确定了。
他有些后悔拖大让齐羽仪一个人去关东军了,他一直觉得齐羽仪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看来是他看错了。没想到短短几天,他不仅成功找对了人,还顺利搭上了线。
“我把玉灏还给你。”山本瞬间做出抉择,换上副嘴脸开始求饶。他不怕丢脸,中国人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现在好得很,我回去就让人把他送还给你。以后在上海,你要做什么,我们日军全力支持。”
“玉灏我当然要拿回来,”齐羽仪冷冰冰地说,“但不需要你,我自己会去接他。至于上海,还轮不到你说话。”
山本看着齐羽仪扣下扳机,凶多吉少的预感让他疯狂起来,“齐羽仪,你别忘了谁帮你渡过这个难关的,你就这么恩将仇报吗?”
“山本君,”齐羽仪慢条斯理地说,“你对中国文化的理解还是和当年一样烂。首先,恩将仇报不是这么用的。其次,你没听说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吗。”
他冷漠而残酷的笑起来,“听得懂吗?意思就是,既然难关已经过去了,你也没用了。”
“你现在杀了我,你也脱不了干系。”山本垂死挣扎般叫起来。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齐羽仪眼都不眨地连开一枪,直中心脏,他阴晦的面孔成了山本在这个世上看到的最后的景色。山本的心中无限悔恨,他还是对中国人轻敌了。
齐羽仪看着山本断气,心中涌起无限的快感,他反手朝背后又连开几枪。
“杀手往那里逃了。”他对闻讯而来的卫兵指明方向,卫兵们毫不迟疑地追过去。
“立刻送山本君回家,找医生。”齐羽仪对喜德说,喜德立刻会意,在日本兵上来之前,带着他的心腹抬起山本就走。
经过最初的混乱,老板们都被集中在偏厅里,每个人都神色不定。周老板格外忐忑,韩先生站在一旁寸步不离。
和周老板一样紧张的还有慕白术,他们躲在山本别墅旁的隐秘的角落里。寒风一阵阵地吹来,让人瑟瑟发抖。谁都不知道暗杀情况怎么样了,所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门。
现在是喜顺在盯,远处突然闪了几下灯光,他连忙叫人。
“十洲公子,张先生。”
慕白术和张中翔连忙过来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灯光已经闪到眼前。是车灯,一排车队呼啸着开到别墅门口,他们看见大门被打开,第一辆车直接开了进去。而后面的车上下来无数拿枪的士兵,跟在车后一起跑了进去。
”怎么回事?“慕白术慌乱地看向张中翔,“是不是韩先生他们出事了?”
张中翔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管是得手了,还是失败了,都不应该有这么多兵到山本家里来。除非他们确定杀手是他家里的人,但并不是啊。
“是喜德。”喜顺突然扭头说,“进去的车,开车的是喜德。”
夜色昏暗,速度又快,慕白术不知道喜顺是怎么认出的喜德,也许是兄弟间特有的感应。所以,他相信喜顺没看错。
“所以进去的是齐羽仪?”看来张中翔也相信喜顺的话,“怎么是他来了,为什么会让他进去?”
“玉灏,”慕白术猛地醒悟过来,“一定是玉灏。”
山本和齐羽仪在一起的时候遇刺,不管什么情况,他都应该留在现场坐镇。要他离开,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冯京墨。
张中翔的脸色也变了,如果冯京墨真的在里面,那么,以现在的情形,他们根本没办法从齐羽仪手上抢人。
“小四。”齐羽仪看向屋子正中间的雕花铜床,铜床上挂着刺绣的帏幔,色妍华娇。床中间躺着个人,身上是西阵织的和服。只穿了外单,也不好好穿,只在腰上松松垮垮地系了根丝绦。这人露着胸脯,一条腿荡在床下,冷空气让的皮肤起了一层薄薄的小疙瘩,但他一动不动,既不盖被子,连把衣服拉好似乎都懒得动。
齐羽仪朝着他走过去,视线在黑暗中变得缱绻异常。
“小四,我来了,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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