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白高兴提醒余生,“现在不是攀交情的时候。”
余生醒悟,“手下留情也成,但我得讨点利息。”
他蹲下身子,在汉子左右眼眶各留下痕迹后才住手,“现在咱俩扯平了。”
毛毛的出手,让蔡家仆人很是忌惮。
他们听到身后有人打响指,对视一眼后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余生把咸鱼还回去并谢过武师,在自我介绍后,听武师自报家门“陆仁义”。
“你哥哥一定叫陆仁甲。”余生说。
武师摇头,“家兄陆俊义。”
他指了指在鱼肆忙活的一汉子。
那汉子一身污秽,身上沾着鱼鳞,但收拾鱼的手法很是娴熟。
“家兄鱼羹熬得不错,改天请你尝尝。”武师热心肠。
余生苦笑,“算了,我对鱼过敏。”
“过敏?”
……
寒暄后余生回到摊子前,粥桶已然见底,即便蔡家仆人不闹,他们也该收摊了。
慕名而来的人见粥已售完,后悔不迭。
在收拾东西时,他们围着余生,有巫祝问余生家在何处,有天师问余生何时再来。
坐上驴车,余生向众人拱手,“我们明儿早上再来。”
他甚至特意朝赏心楼喊了这么一句,把蔡万寿脸都气绿了。
“必须把他们赶走,不然牌子我都没脸挂了。”蔡万寿说。
蔡万年这时已从仆人那儿打听清楚了,他对蔡万寿道:“他们就是前些日子打伤明儿的人。”
蔡万寿更怒了,“废物,徒惹人笑话也就罢了,还被打上门来了。”
前些日子蔡明被废,为重振雄风独上青楼,却出尽洋相,沦为青楼笑柄,渐有蔓延全城之势。
“他们手中有毛毛,我们怎么办?”蔡万年又问。
“找庄家。”蔡万寿说,“毛驴在庄家暂住过,他们有法子。”
不待蔡万寿午后赶往庄家,蔡明已站在他面前。
“爹你放心,明儿他敢再来,我定让他赔的血本无归。”蔡明抢在被训斥前,咬牙切齿的说。
蔡万寿问他,“你怎么做,若再丢人休怪我打断你的腿。”
“不会,不会。”蔡明忙安抚老爷子,“这主意是庄公子出的。”
蔡万寿放心许多,“什么主意?”
“爹你还记着那邋遢道士不?”
“当然记着。”蔡万寿点头。
邋遢道士去年来的扬州,初来乍到即名扬全城。
在扬州南城门外有一茶馆,茶馆前有一棵七八人方能合围的老树,不知有几百年了。
只是老树前年被雷所击,以致腹空树枯。
原本树下乘凉,茶馆生意还是很不错的,但树枯后,烈日直晒,茶馆闷热难耐,生意渐渐下去了。
邋遢道士进城时,烈日炎炎,饥渴难耐,于是向茶馆主人讨一杯茶喝。
茶馆主人允他。
一杯茶下肚后,邋遢道士又讨一碗茶含在口中,漱口后吐在树腹中。
茶馆主人刚要叱责他,道人转身对他说,“且当作报酬了。”
说罢,邋遢道人顶着烈日进了城。
翌日,茶馆主人起床开门时,见枯树竟然发芽泛起了绿意。
那棵老树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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