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看见熟悉的身影,与兄长坐在桌前,身着紫色襕衫,衣摆绣着苍翠松柏,与她的缃色百蝶穿花襦裙虽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却相得益彰。
同色系穿的次数太多,偶尔反其道行之,也颇有趣味。
视线交汇,她看到他眼中清透的光,浅笑氤氲,瞳色仿佛也随之温暖几分。
颜珞笙莞尔,示意素月把东西搁在桌上,屏退随行婢女。
颜玖竹起身道:“茶凉了,我让人重沏一壶,阿音,你与殿下先聊。”
说完,飞快地消失在门外。
“分明是阿兄的住处,我一来,反而把他赶出了门。”颜珞笙啼笑皆非,款款走到姜义恒身边,正要去打开木匣,突然被揽过腰,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
她搭着他的肩膀维持住平衡,就听他道:“阿音,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嗓音很轻,掺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
颜珞笙扑哧一笑:“殿下,如果我没记错,你我只是分开两日而已……”
“而已?”
姜义恒显然对她这话不甚满意,颜珞笙感觉到腰间的手收紧,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俯身将他剩余的话堵了回去。
半晌,她坐直身子,探手开启桌上的木匣,从中取出一根发带,含笑解释道:“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但我着实想尽快完工,给殿下一个惊喜。”
她献宝似的展示末端刺绣:“刚巧是松柏纹,殿下与我心有灵犀。”
“你自己做的?”姜义恒眼底划过一抹意外,得到肯定答复,当即执起她的手,仔细查看指尖。
颜珞笙笑了笑,反扣住他的手:“殿下,我虽然很少穿针引线,但还不至于刺伤自个。”
姜义恒闻言,放下心来,适才认真端详她的作品。
针脚齐整,配色赏心悦目,竟还有些苏州刺绣的痕迹。
当是她从聂小姐处习得。
前世,宫中皆知贤妃不会女红,每逢乞巧节,妃嫔们争相显露技艺,她总是静坐一旁,就连小璇都未曾穿戴过她亲手缝制的衣饰。
如今想来,那时候她身体虚弱,刺绣这种需要久坐的活计,她纵然有心,却也无力从事。
他按捺思绪,微微一笑:“我很喜欢,为我系上吧。”
“好。”颜珞笙笑着执起他的手腕,正欲缠绕,他却用另一只手取下了发间玉簪。
丝缎般的乌发倾泻,有几缕垂落肩头,覆盖在她手背上。
颜珞笙怔了怔,随即回过神,站起来绕到姜义恒身后,轻轻挽起他的头发。
前世除了小璇,她从未有过给旁人绾发的经历,但今次却无师自通,顺利束好。
往后,就能每日为他更衣添饰了,她忽然生出强烈的念头,想让他随身带着她的痕迹。
“殿下,我系好了。”她转回他面前,眨巴眼睛,“劳烦起身,给我看一看。”
少女眼眸晶亮,宛如纯粹无瑕的琉璃,姜义恒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照做。
颜珞笙背靠桌案,反手抽出木匣里的另一样物品,旋即投入他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姜义恒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虽好奇她在搞什么把戏,可一触及她温软的身子,所有杂念立时抛诸脑后,抬手抚上她的脊背,把她严丝合缝地收进臂弯。
确实,只分开两天的光景。
但过去数月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他食髓知味,半日都不舍与她分离。
小别胜新婚,他还未与她成婚,就先一步体会到了个中滋味。
颜珞笙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待到漫长的相拥结束,她终于寻了个机会,将手里攥着的东西系上他的腰。
姜义恒垂眸一看,竟是根尚未完工的腰带。
“我就说,我的估测不会有误。”颜珞笙面露得意之色,“但既然殿下在这,保险起见,我还是拿来一试。”
她凑近几分,慢条斯理地收起腰带,轻叹道:“想到以后,殿下的腰带只能由我系上、再由我解下……我就对婚礼的日子望眼欲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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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姐:我对天发誓,我的每句话每个念头都是字面意思,不要想歪。
宣王:我信了:)
“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取自《论语·子罕第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和“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取自《诗经·郑风》,前一句的意思大概就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能来找我吗”(hhhhh)
对不起,我是个断章fw,一不留神字数就超,顾家的事下一章争取一章内解决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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