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拿着一柄自己不喜欢的武器,纵然知道它已经属于自己,潜意识中依然将它束之高阁。
润玉知道,这个时候最保险的做法应该是绕过这一个话题。每个人都有不怎么想回首的过去,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再次触及那些尘封的记忆。
但是他既然已经将对方放在亲人的位置,便不想再固守朋友的界限。
“你还在想着她吗?”他说。
“想着她?”郁烈失笑,“怎么可能。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永生永世别再和她扯上关系。”
“曾经有位前辈说过,纠结于放下与放不下,本身就是一种放不下[1]。”润玉语气温和,却一针见血,“你还想着她,所以本能地厌恶火焰,所以即使在你的识海当中,都还留有她的投影。漠然也好,憎恶也罢,这种种负面的情感,又何尝不是一种牵念?——人是不会被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牵动心绪的。”
郁烈切切实实地怔了一下。
他从没有这样想过。
又或者说,在郁冥觉死后,曾经誓言的约束力消散,他便觉得与傅紫云的最后一丝牵绊也消失殆尽,从此便刻意地将过往的一切掩埋。
然而这种刻意,本身不就是一种逃避吗?
他再也没有回过幼时居住的灵镜台,在识海中下意识地将水与火分割两极,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还是在想着她啊。
“从没有人对我这样说过……”郁烈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来,或许我真的没有放下。我口中说着与她陌路相离,但其实,我一直在等一个解释啊……”
他这么说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好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润玉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旁边。
过了半晌,郁烈突然道: